散诗 |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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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的脚步在沥青路上往前，

五十米外的红绿灯不停闪烁，

似乎正在等候稳而快的脚步。

“可行还是不可行？”

脚步向红绿灯问道。

“你想继续向前，还是拐弯回旋？”

“向前。”

得到肯定答案的红绿灯浮现绿色向上的表情，

脚步一路向前，踏入了沙路。

风带着沙往脚步的相反方向赶路，

脚步变得不稳，摇摇晃晃问沙：

“你要去哪？后面的路不该是你到达的地方。”

“我要去的地方，就是我该去的地方。”

“但那里全是孤独，遇到危险时没有可以帮助你的伙伴。”

“不怕，我约好了与尘还有风作伴。”

沙毫不畏惧地与风一起去找尘汇合。

脚步望着旁边一动不动的沙，问道：

“你们为何不和同伴一起随风去？”

“不同路的伙伴不叫同伴，你要往哪去？”

“我要向前去。”

“那我们和你做同伴吧。”

沙附在脚步上离开了故乡。

脚步被附着的沙刺痛叫道：

“好痛！你们把我的水都喝光了，已经干裂了！”

“别放弃我们，再往前，往前就是泥了，它那里有水。”

脚步半疑半信地照着沙的指引往前，

“你看！我们没骗你，那就是泥！你看有水！”

脚步踩在泥上，沙揉进了泥的怀抱，痛楚得到缓解，答谢道：

“谢谢泥的温柔。”

“带上我们就当答谢了。”

“但我已经带上沙了，再带你们就会很重。”

“虽然很重，但中途会为你留下脚印，帮你标志回去的路。”

“可我不打算回去。”

“别说这样的话，万一中途你的想法变了呢？”

脚步变得心软，只好负重前行。

直到遇到沉在水底的卵石，卵石透过水传递问候：

“脚步，你要去哪？”

“我要去绿洲。”

“但绿洲上的草不会允许你弄脏它的，你必须先把泥放下。”

“可是没有了泥帮我在来过的路上做标识，我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如果有回去的打算，那为什么你还要前行？不如现在就回去。”

“不不不，我还想向前。”

“如果你坚定向前，那就让水带走泥吧，我让你踩在我身上走到绿洲。”

附在脚步上的泥开始骚动：

“别听它的！它比沙还硬！没有我的温柔，你会疼！”

“可是我必须去达绿洲。”

脚步踏上了卵石，水快速地拉上泥离去。

泥说的话是真的，踩在卵石上的脚步忍着痛一路向前，

脚步疼得失去了耐心，问卵石说：

“还要多久才能到绿洲？”

“还要一阵子。”

“我痛到不行了。”

“你要放弃前行了吗？”

脚步往后看，已经没有泥留下的印子，它找不到回去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