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爱无语（44）

第四十四章：报到路上

曹云烟不想九仙这么做，更不想九仙成为这样的人才，这就是她的私心所在。当然，她说九仙既然选择了师范学校，那就要好好地为之去努力奋斗！

九仙翘首以盼的新生报到日子终于来了。准备去华洲师范学校报到的前一天晚上，母亲吴月婵跟九仙说，她想送九仙去学校报到。

九仙于屋内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抬头看了看站在房门门槛边上的母亲吴月婵。她想说什么，可最终并没有说出口来。九仙知道，除了那一次跟父亲戚槐云带弟弟看病去过省城，上一次跟自己一起去过县城以外，母亲吴月婵好像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村庄和这个家。九仙想，有母亲吴月婵陪着去，当然是好的了，只是母亲一个人去了之后怎么回来呀？她自然是不会放心的了。

母亲吴月婵看出了九仙的犹豫。因此，她对九仙说，让她别担心，大舅莫连根答应跟她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的。

大舅莫连根也去？九仙没有想到，母亲吴月婵也没有提前告诉九仙。好吧，去就去呗，反正大舅莫连根也很少出趟远门的。

九仙与母亲吴月婵一起，再次清点了一下物品。九仙说，那些读过的书就不带了，放家里。她还让母亲别处理掉了，需要的时候还能用着呢！只因是师范学校，每个月有十多块钱的生活补助费，仅带些零用钱就足够了。

出发去学校了。九仙背着三舅妈买给小表姐鸥鸥的、鸥鸥前不久又转送给她的一只时尚蓝色小包，母亲吴月婵挎着牙刷、牙膏、茶杯、洗脸盆、洗脚盆之类的一只大包包，大舅莫连根则挎着一只更大一些的被褥之类的包裹。他们仨，先是乘坐公共汽车去县城，然后再转车去华洲市区。好在运气好，九仙所在的这个小县城，前不久才刚刚跟华洲市区开通了公共汽车。

一路上，九仙欣喜若狂，时不时地瞅着窗外惊奇地发出感慨来。大舅莫连根是他那个村里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堪称一表人才，俊俏的面容，一米七五的个子。只可惜，由于家境的贫寒，不到六十岁的他早已是饱经沧桑，满脸皱纹，但细细瞧着，那些风霜仍然挡不住大舅莫连根青春年少时的风采。九仙在眺望远处风景的间隙，还时不时地回过头来，望一眼大舅莫连根和母亲吴月婵。九仙心想，大舅还是那般的帅气，母亲也终于从痛失弟弟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有了这份心情，九仙的话自然就多了起来。那天在车上，母亲吴月婵到底说了些什么，九仙说，她也不曾记得了。她仅记得母亲吴月婵再三叮嘱她，要常给曹云烟阿姨写信，并且说，帮助了她们两年之久，临别的时候还硬塞给她500元钱，说是留着九仙上学之用。还有戚先生，这些年里，至始至终都在帮助着她们一家人，而自家的情况并不是乐观的。母亲吴月婵也让九仙常写信给戚先生，安慰并鼓励戚先生闯过难关。

事实上，在这两年的时间内，只因忙于学业，九仙与戚先生联系甚少。之前，听曹云烟阿姨轻描淡写地提过一回，戚先生曾去县城找过她；暑假里，母亲吴月婵也才真真切切地告诉她说，戚先生的妻子得了类风湿关节炎，小儿子得了心脏病。九仙本想去看看戚先生的，由于弟弟小高台的离世，母亲吴月婵不在状态之中，这事就被耽搁了。仅有那么一次，九仙还是利用傍晚的时间去了戚先生的家里，反倒是戚先生安慰起了九仙来，他让九仙多陪陪她的母亲吴月婵。

九仙想着，大舅瞅着，母亲也望着，此时此刻，这兄妹俩的心思皆在九仙身上。这或许就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九仙望着脚下潺潺流动的淮河之水，深情地遥望着渐渐离去的浩瀚洪湖，她的内心再一次起伏起来：如果没有曹云烟与戚先生的资助，那么就不会有她以及母亲和大舅前往学校报到的这一天。

波光粼粼的洪湖，宛如生养九仙的母亲一般；清澈流淌的淮河之水，仿佛关注九仙的戚先生与爱戴九仙的曹云烟阿姨一样。【待续】

前瞻马耳九仙山。碧连天。晚云间。城上高台，真个是超然。莫使匆匆云雨散，今夜里，月婵娟。小溪鸥鹭静联拳。去翩翩。点轻烟。人事凄凉，回首便他年。莫忘使君歌笑处，垂柳下，矮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