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党

(九)歧视

2020-11-04  本文已影响0人  Ai云端厨子

全家人洗好澡换上一身短打扮,立刻满血复活,肚子也开始饿了,准备四处溜达一下找吃的。酒店不远就有一个countdown超市,我们溜溜达达地准备过去看看。一出酒店,就看见新西兰纯净的天空上飘着竖条纹的云朵,在晚霞的映照下格外美,不愧为长白云的故乡。到了这里我再也不用听那帮专家煞有介事地给我讲“雾”和“霾”的区别,该死的其实他们统称“雾霾”而已,少跟我来这套。

超市门前有个巨大的停车场,我们走进去的时候看到警车不时地在停车场转圈,以我的经验,这里不算安全。超市周围有很多店铺,大约下午四点半以后都打烊了,显得有点冷清。店铺橱窗里展示的衣物等看着像淘宝里便宜大甩卖的风格,绝对没有北上广一线大城市的风范,果然和“纽村”的外号相匹配。countdown超市里人也不多,干净而且物品丰富,看了一眼蔬菜的价格,基本都是上海人民币的价格,只不过把单位换成纽币,够吓人的。刚到国外免不了把所有商品标价乘以汇率,脑子里乘完之后就没有任何购买欲了,我和阿琳都是悻悻地溜达一圈,大概看一眼,议论一下商品的品质和价格。只有麦兜满眼看着都是戏,一会儿看着西红柿和国内不一样是一串一袋卖,一会儿看着车厘子个头好大,她很小的时候在超市看到想买的东西就会说,“爸爸,我们不买,对吧?!”,于是阿琳便买了车厘子和矿泉水。

离开超市,穿过停车场就是一个卡乐星。里面几乎没有人,除了服务员便是几个毛利人坐在里面聊天,男人的脸上几乎都有刺青,体型壮硕,看着有点吓人,加之天色已经黯淡下来,我们一家三口匆匆吃完便回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家人拖着行李再次步行去机场,只不过这次是国内航站楼,比昨天落地时的国际航站楼远了不少,奥克兰的昼夜温差不小,早上虽然阳光明媚,但气温倒是不高,也没有了昨日的燥热,我们听着一路树上的鸟叫,心情很不错。

到了办登机牌的柜台,一个鼻子上戴着鼻环,画着浓烈眼线和眼影,唇彩是黑紫色的白人女士正在那里飞速地敲着键盘,我谨慎地靠近,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柜台号码,没错,就是这里。余光扫描了一下这位女士约200斤的身躯,又偷喵了一眼她纹满刺青的手臂和涂着黑色指甲油在键盘上飞快打字的手指,阿琳望了望我,我也无可奈何地望了望她,静默不语。

就这么沉默地站了约一分钟,这位女士抬起头望向了我,我赶快递上去我们的护照,说“Check in,从奥克兰飞基督城”,她接过护照,嘴里继续咀嚼着口香糖,我心想她不会等会儿冲着我吐出一个泡泡吧。又是一阵静默,空气中只有键盘噼里啪啦的响声,我们一家三口都表情严肃地等着。

“Sorry,我查不到你们的机票”,那位女士语速飞快地说,干脆利落。我感觉就是一个炸雷炸响在耳畔,直接慌了神。

“她说什么?”,阿琳虽然没听懂这位女士的话,但已经感觉到又出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我结结巴巴地说,“她说没有查到我们的机票,你确定你定了机票?”,我又急了。阿琳一边翻预定机票的确认单,一边说,“不可能啊,我携程上定的啊,都确认出票了,你不是也看过嘛?!”。

我把阿琳找出来的携程确认单递给柜台的这位女士,用手指着上面的航班号给她看。她接过行程单,又坐了下去。我只能看到她栗色的头发,黑色的眼影和戏装一样粗的眉毛,然后就是快速的键盘敲击声,很刺耳。我们一家三口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在那里“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像是法庭里等着法官宣判的犯罪嫌疑人。

“我们是不是还可以赶下一个航班?”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等待,我问道。

“稍等我几分钟”,她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敲击键盘。我感觉面前的这位哪里是机场办理登机手续的工作人员,整个一电影里的女黑客嘛,这手速无敌了。

过了一阵,她旁边的机器噗噗地吐出三张登机牌,我大喜,没想到浦东机场的那一幕再次上演,她拽出来看了一眼,都撕了,我大悲。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机器又噗噗地吐出三张登机牌,我再次大喜,她拽出来看了一眼,又撕了,我再次大悲。

等第三次机器噗噗地吐出三张登机牌的时候,我已经淡定了,爱撕不撕,哥不在乎了。没想到这次她站起来探着身子跟我说,“你们的机票是预定了,但是帮你们订票的人把你们的姓和名字的顺序搞反了,所以我查不到。现在我帮你们改好了,这是登机牌。你们把行李拿上来称重吧”,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依旧语速很快。

“那我们的回程机票呢?会不会出现同样的问题?我们当时预定的是往返机票”,一次次的机场惊魂已经让我魂不附体,我怕回奥克兰的时候再来一个Surprise(惊喜),我赶快问。

“哦,是的,也有问题。但是我已经帮你们改好了”,她淡定地回答,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我赶快把工作人员的话翻译给阿琳听,她听了以后甚为感激,我也一样充满了感激之情。

“你们的一件行李超重了,就超了一公斤,另外两件行李没有问题”,这位女士再次语速极快地跟我说道。

“好的,我付超重费”,我心存感激且心感惭愧,此时觉得没有让我们重新买全家的机票已属万幸,付点行李超重费也是理所当然。况且阿琳已经在叨叨回去就投诉携程,也太不负责任了。

“为什么要付钱?你把超重行李的东西掏出来匀到另外两件行李里面好了,我等你们”,这位女士再次替我们节约钱。

“太感谢您了”,我接连说了好几遍感谢的话,一边打开超重的箱子拿出一些衣物。

这个世界歧视无处不在,往往歧视就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要想不被别人歧视,首先要学会不去歧视别人,这是我在新西兰上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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