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de国》之十六

16
还没等阿兴回过神来，晚自修却已经开始了，一进教室门就看见金很开心地看着她。

“看样子，你过得不错，你去了哪里？”阿兴一看到金，心中的失落消了。
“没去哪，我和几个同学到与邻省交界的地质公园爬山，在那里住了几天，我的姨妈正好在那，还照了许多照片呢！不过真的，谢谢你。好久没有玩得这么开心了。”
“这有什么，小菜一碟。”阿兴大气地答道，“那你怎么谢我，除了以身相许。”
“你想得美，何况我又不是雪妮。”说着，从屉子里拿出几本最新的几期关于UFO的杂志。小镇上的报刊亭十年前就关了，人们现

在已经不怎么喜欢阅读了。阿兴本想问有关雪妮的事，但觉得自己太多情了，没必要为金一句玩笑话当真。“你想得真周到，你太了解我了。”说着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五十分钟一节课的晚自习变得容易过了许多。
“你这几天过得怎样？”金脸上洋溢着难得的幸福的笑容。
“还好，亲戚们基本上都回来了，热闹的很。”阿兴随口答道，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杂志，没有提起那些谆谆教导。

金脸上有种依稀可见的伤感，她发现自己家什么都有，但对她来说那仅仅是个房子，唯独缺少家庭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爱。

老佛爷来了又走了，身后留下了一个鬼魅的背影。年级会开了整整一节课，使阿兴饱饱地看了一节课杂志，金美美地睡了一觉，大概这次是她心困了，倦了。阿兴把这几本有关飞碟的都内容都摊在桌子上“长白山、青海湖、喜马拉雅山都出现了飞碟，有的是图片，有的只是当地人的口述，他也无心看书，大概是放假综合症吧。

上课铃响了很久，老佛爷他们才散会。阿兴对刚睡醒的金说：“金，这本杂志我能带回家吗，就借一个晚上”“送给你了，反正这本我看完了。”说完又倒头大睡，直到老佛爷来后，被阿兴推醒。

下课后，阿兴对西瓜说道“走，去上厕所吗？”
“没有。”西瓜正在埋头整理他堆满了考试卷子的桌子，太阳穴附近的头发被剪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头中间的那一堆毛，看上去很像金正恩。他不停地向周围的人散播不健康但不反动的言论。
“没关系，到了就会有的。”
“我是真的没有，我弹药早就用完了，剩下的还要留着晚上用了。”

阿兴只好一个人向厕所进军，还没进厕所的门，就听见天奇在厕所里嚷道：“这次，我一定会得第一，要他们知道我天奇的厉害。一股烟味从厕所里飘了出来夹带着厕所里特有的气味。“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赢，万一喜欢你女朋友的那人也参加考试怎么样，而且那人这两次考试进步很大。”
“放心好了，他没有资格参加。”天奇冷笑道，“就他，一个乡下来的老表！”

没等他们聊完，阿兴来到了四楼的厕所，因为他实在忍受不了那烟臭味，刚走出来就见从对面高四的楼层里冲过来一女生，从他面前飞奔而过，阿兴赶紧退后一步。女生很嚣张地对着走廊上的一伙男生喊道：“看什么，看什么，没看过人家接吻啊！”然后鬼见愁般地掉头就走，风把她的卷发吹了起来。那几个男生被她骂得不好意思得识趣地走开了。不过，这也怪不得那些性兴致勃勃的男生，他们压抑得太久了，当然，校园也不是他们所说的上演人体电影的地方。

阿兴从四楼下去，一女子踏着阶梯上来，眼圈画着深色的眼影，紫蓝陌生地望了一眼阿兴，头又迅速地转了过去，留下一个盘发的背影。上楼后她往下一瞥，见望着自己的男生没有目送自己离去，紫蓝有些失望。
“金，天奇他竟然有资格参加保送生的考试。”
“你怎么知道，就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金有点不相信。
“我刚才在厕所门口听到的。”
“他也太嚣张了，学费又不是他一人交的。”金不满地说道，“他以为他爸爸是学校的股东，就有什么了不起。”
“对啊，他爸肯定会为自己的儿子留个名额。”
金突然冷静下来：“确实不好办，我认为这事训导主任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的，你得去找他谈谈，或许他有办法。”阿兴无奈的说：“只有这么办了。”

铃声打断了他俩的谈话，老佛爷神气十足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刚才从历史高手中抄来的会议记录，班上的人一听有高跟鞋的声音立马恢复了学习的状态。把那把太师椅往讲桌前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椅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顺便说了一句脏话。

“刚才我们班主任开了一个年级会，校领导也来了，主要是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而且是十校联考，希望大家好好考。”老佛爷喝了一口茶：“第二件事学校将要举行接待会，去迎接那些来我校考察的大学教授，你们也应该报完名了吧，班长等下把名单拿过来。不要是去为了好玩，说什么学习压力大乘机去放松放松，接待完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回来，听到了吗，海象。”海象正偷偷摸摸地在桌下发着短信，脸上闪现一抹淫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知道了。”

老佛爷又从学校的治安扯到了金融海啸，在下课铃响后二十秒才闭上了那张大嘴。阿兴很佩服她讲了那么久才喝一口水，觉得她真是个天才演说家。

“怎么没有提保送生考试的事？”老佛爷走后阿兴对金说。
“是啊，好奇怪啊！也许是我们班太差了，以前有关奥林匹克竞赛的，也不是没有通知我们二类班吗？”

金的天真使阿兴不知说什么好，看着杂志说道小声说道：“看这照片好像最近飞碟每次来都增加了？”

“对啊，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注意，而且与上次那本杂志上的很相似，不过飞碟都长得差不多，不过这次是五架，上次是一架，上上次是四架，上海那次又是一架。”说着，金从屉子里翻出了那本杂志，那本杂志的封面已经旧了，但很整洁，那杂志没有配图，只是有几个目击证人的证词，这本杂志是阿兴那天比赛没看完的。“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几架飞碟相隔的时间不到一个月，而且这两次相距一个礼拜。每次一架飞碟来后都会有好几架来。”

“也许他们突然喜欢上了中国也说不定？”金开玩笑地猜测。

“不对，直觉告诉我，这里一定有事要发生，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阿兴不自觉地又奏起了眉头，脑海里回想着逸儿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金虽然也觉得阿兴的话有道理，可时间告诉他母亲的车子已在校门口等她了。

“阿兴，我先走了，这杂志你先拿着，我妈妈肯定在门口等我了。”“看样子，你父母还挺关心你的”金听后知道他看到自己的伤感，扔故作坚强道“那是”转身走出了教室。

阿兴把杂志放到书包里，从钱包里拿出了优子的名片，来到了报刊亭，拨通了优子的电话，话语很简短。“喂，是优子老师吗？。”“我是阿兴，你现在画室吗，如果在的话，我等下过来一下。”听筒里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在啊，你来吧。”

校门外停了许多来接学生的高档车，原因是里面停满了。马路上犹如白天般车水马龙和灯火通明。阿兴一路小跑来到了优子的画室，穿过那条幽深的小巷。阿兴对小巷充满了未知的美好记忆。

日光灯下的画室依旧空荡，但却比上次整洁了许多。画室大门开着，“优子老师，我来了。”“快请进。”优子放下了手中的红笔，显然他在批改作业。阿兴走到优子旁坐了下来，长方形木桌上的人体雕塑已经搬走了，估计是怕吓到人。

“什么事？”优子看着阿兴从背包里拿出那几本杂志，找到其中的照片。“你帮我找找网上的这幅画有没有人动过手脚，怎样？”虽然阿兴的黑客技术很好，但是要论摄影及美工还是要找专业人士。

“那我试试，你先等下。嗨，我已经好久没帮警察破案了，自从那家伙当了局长。”优子说着走进卧室打了个电话，出来时拿了台笔记本，坐在桌子后的椅子上，从不同的网站上找到了这几张照片的视频。

外卖很快就到了，优子停下手头的工作踏着双拖鞋走到门口付了钱，阿兴感到他这段时间苍老了许多。优子叹道：“真快啊。”

“夏天吃夜宵的人多，现在天气变冷了，没什么人。”那人接过优子的钱，借着室内的灯光，数了数塞进贴胸的内侧口袋，骑着摩托车飞驰而去。阿兴看了送快餐的人一眼，觉得黑色的头盔下有一双充满怒火的红眼，他晃了下脑袋，只当是自己头晕，想多了。
优子把快餐盒放在桌上，然后他又把拿出把刚才放在电饭煲加热的酸奶，递给阿兴。酸奶不断地往外冒着热气，阿兴吃着热气腾腾的炒菜，喝着冒着氤氲热气的酸奶，身上的寒意驱走了不少。优子回到了计算机旁，鼠标被他快速地点击着，发出了滴答的声响。

“阿兴，你过来一下。1.不明飞行物形态；2.不明生物；3.画面抖动；4.不明飞行物与环境交换；5.运动模糊；6.光照阴影；7.摄像机变焦 视频有树丛，汽车的遮挡；有变焦；画面抖动，在这么复杂的视频里，飞行轨迹很难匹配。而在视频中没有发现一处不明飞行物的华东，不明飞行物的抖动和整个画面的抖动完全一致。关于不明飞行物与环境交互，视频里很多处的画面都遮挡住了不明飞行物，画面的遮挡模糊太大的时候出现半透明。能透过画面看到不明飞行物。特殊处理的话是看不见的，而且在一些交互的地方很生硬，画面很不自然。在视频里也没有看出树叶与不明飞行物交互的地方别求，不自然，神志汽车挡住了不明飞行物的时候，汽车的运动模糊也是能看清楚的，挡住不明飞行物的树叶和旁边树丛的对比是一样的，还有风吹树叶的摆动，没有看出特殊处理的痕迹。树叶是完全真实的。至于运动模糊，由于手持摄像机拍摄，画面产生抖动的运动模糊在图片上看出不明飞行物和树丛的运动模糊是能匹配的。正常播放的时候也没觉得画面别扭，全片里不明飞行物和树丛的运动模糊是一致的。运动模糊超过了15个像素之后，若特殊处理就很难匹配，整个画面里模糊的像素甚至超过了30，整片不明飞行物模糊毫无破绽，所以排除后期处理的可能性。”

阿兴赶紧走到优子身边，看着那幅同杂志上一模一样的飞碟，“至于光照阴影，背景天空特别亮的时候，我们看见的术业的边缘有溢色的现象，在不明飞行物的边缘，同样有这种情况，不明飞行物的曝光值和树叶上的曝光值都是吻合的，不明飞行物底部的暗部和树叶的暗部是基本一致；不明飞行那个屋的阴影与树丛的阴影对比，并未发现问题，完全是同一时间的光照阴影。整个画面真实，协调自然。而摄像机变焦，相机变焦时产生的模糊，是以不明飞行物为中心向四周的放射模糊，不明飞行物边缘也是放射的，与周围的环境完全吻合，而且相机变焦画面是不能模糊匹配的。”

他点开了一个视频，发现那些飞碟一个接一个的往水里钻，地点是上海附近的海域和青海湖。“这些图片没有问题，都是从这个视频里截取的。”优子点了根烟，把整个身子埋在座椅里，好像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任务，“：关于视频特效制作，premiere、AE、3dMAX、及各种特技插件我本人就很熟悉，以前就是玩视频特技和视频制作的。但是从这个片子中的镜头的晃动，以及那些画面显示、场景和画面呈现的比例及移动的每一个细节来看，这个视频时无法“做”出来的，这是真视频。另外：如果要做一个不太真的视频的话，就其中的一秒钟，25帧（PAL制式）或者29帧（NTSC制式）画面，会需要花费很长很长时间和很大的精力的，而且需要多台电脑精确调准，好莱坞的电影特技是数千数万个电脑一同工作，花费好几年才完成一部电影，何况要是这样的视频如果是一个“特技爱好者”做的话，会费多少力气？没人会干这样无意义的事情的。好莱坞电影里的镜头是稳定的，而这个镜头一直在晃动，这样制作的话，要比那些稳定显示的画面的制作要费几千倍的力气的，而且好莱坞电影里随时可以看到破绽，而这个视频，整个过程，在光线、角度、对焦、位置比例、分辨率变化、距离等方面的没有任何细节缺陷，没出现不对称的地方，也没有背景过滤的痕迹，如果中国的业余爱好者能达到这种逼真水平的话，中国的电影早超过好莱坞了，不会搞得像现在这样不堪入目了。”
“这些飞碟是不是喜欢上了潜水，一个接一个像着了迷似的。”

“不知道，难道它们现在已经不要靠水来补充能量了，会不会现在的地陷是和他们吸水有关？”阿兴仔细想了下，“优子老师你还记得俄国那个火星男孩吗？他说：“他们的宇宙飞船由6层构成，外层占25%，由坚固的金属构成。第二层占30%，由类似于橡胶的物质构成。第三层占30%，也是金属……最后一层只有4%，是由特殊的磁材料制成的。如果我们给这个磁层充满能量，那么宇宙飞船可以飞往宇宙任何地方。”

“小鬼，记忆力不错，爱因斯坦曾说过‘质量就是能量，能量就是质量。时间就是空间，空间就是时间。’你要我弄这个干嘛？”坐在阿兴对面的优子收起了计算机，计算机屏幕上的视频被分成了一帧一帧的。他夹起一块鸭肉塞进口里，呷了一口白酒，又把身子埋进了椅子里。

“没什么，好奇而已。”阿兴一时语塞，“老师，你相信有外星人吗？”
“相信，这飞碟还真像我上次看到的那架。”优子很随意地说道，脑海里似乎正在回忆那时的情景，“还是年青人好啊，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不像那些上了年纪的专家总是漠视年青人的发现，却对真正的发现视而不见，总喜欢摆出一副老资格说他们的发现是假的。那些专家单是飞碟被车辆、树木遮盖的效果都做不出来。该要他们发话的时候，个个都成了哑巴瞎子。”
“你看过飞碟？”阿兴露出怀疑的表情。
“对啊，那也是上完课后逼着几个男同学陪我喝酒，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在一棵大树下放水，我隐约看见三个飞碟往北边飞去，也就是北极星的方向，不过它们发出的是红光，排成一个倒三角形，只能看清它身上发光的几个点。”这使阿兴突然想起了逸儿手臂上的那个符号。优子接着说，“我不仅相信有外星人，我还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只不过我不知道这这种灵魂能持续多久。”

阿兴出神地喝着杯中的酸奶，优子连叫了他两句夹菜，他才回过神来。阿兴把筷子向快餐盒里伸去，“你说飞碟这几个月老来中国干嘛，而且散布于中国各个角落，飞得可真够勤的。”优子吸了口烟说：“我的大文豪，别想了，又不是世界末日或者星际争霸，你是不是又在构思什么新作品啊?”“没有，最近只写些小文章罢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借助的是虫洞，你难道没注意有个视频一架飞碟飞得飘忽不定，跟练了轻功似的。”
“虫洞，你是说爱因斯坦提出的虫洞？”
“就是那玩意，宇宙间的秘密通道，但‘虫洞’的引力过大，会毁灭所有进入的东西，如果和黑洞联系在一起，那更是灾难。”优子从小就热爱自然科学和手工课,最后因数学太烂只好学画画。

两人又聊会天，菜也快吃得差不多时。阿兴起身说：“老师，我要走了。明天还要上了课了，我上次都差点迟到了。”优子也起身：“我送你，正好我摩托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