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

之前 ez 在 Twitter 上忽然抱怨起“大人的世界”，结果琉璃和白丝都以“个人只能依靠个人努力”为主题，从不同的两个情绪进行了回复。

努力。

什么时候这个词开始钻进了我的骨髓，我想是初三的时候。为了考上市里面的最好的公立高中，连现在回忆起来一直觉得的那个“玩世不恭”的我也努力起来了。尽管结果只是刚好踩上了名额分配的线而得到了理想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但毫无疑问，为某事不断努力的因子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侵染我。

我的童年浸泡在“你不够努力，你很自傲”的话语当中。可能只是因为我小时候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小聪明，以致于相比周围的人来说不需要太努力就可以取得较好的成绩。但要从这样一种环境里面切换自己的印象实在太困难了。初三的时候，即使我确实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但是大家的印象还是停留在“我不够努力”这种印象上。没法得到认同，我觉得这真的让努力过的人来说非常难受，甚至窒息。

但是一旦被认同，一贯地努力就会像毒药一样使我上瘾。追根究底，这就是我的虚荣心所致。喜欢别人说“你挺努力的”，于是一直地努力。如果说不认同是使努力的我致死的毒药，那么认同又是努力的我所爱的另一剂“毒药”。这无异于化妆品，所得的虽只是好看的面容。但离开了自会形容枯槁。

自然，我也知道一个人只能依靠一个人自己的努力来活着，但是我最初最初产生努力的根源，可能只是为了从父母身上获得认同。这一想法尽管没有占据大脑中理性的部分，但是我的心会不停提醒我这件事。出身于一个比较注重读书的家庭，我想关于努力的重要性我的耳朵比我的大脑知道得更多。常年而来的潜移默化就是会让我产生“只要努力过就可以让他们安心”这样的幻觉。比母亲小36岁、比父亲小42岁的我，既然自认为找到了这个保护他们玻璃一样的心的方法，那又有什么不去努力的理由呢？关于努力各种堂而皇之的各种大道理我都略有听闻，但其中从个人角度阐述的一大部分，可能只有少之又少的能触及我的内心，让我无法记清。

我想，这便是我对“努力”的，扭曲的爱。

2012.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