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朱山坡的《野猫不可能彻夜喊叫》
午后花两小时读完朱山坡这个短篇。
写的一个独居于1103房近四十岁优雅端庄,渴望阳光的女抑郁症重度患者,数次借用住在楼上1203我家(一个只画竹的老画家)家的宽大阳光充足大阳台。
我——是一个独居的接近老年的画家。十六年前和同样是画家的妻子一起到湖畔画湖,当我画好湖景抬起头已不见妻的踪影,妻子在她画作的右上方留下了一行娟秀的文字:虽难舍吾爱,然妾身去矣!
我直到在整理妻的遗物才发现她悄悄服用抗抑郁药物——生活中,妻子是个阳光开朗且幽默风趣的人——隐藏自己的痛苦。
1103先是借阳台晒被子,后借阳台养竹子盆景(1103说只有阳光才能让他们复活),再是借阳台晒太阳——1103渴望阳光的温暖,渴望生机啊!只是那个时候我并未多想。
后来1103来晒太阳的次数多了——我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打扰,于是以不方便为由拒绝了。1103 怔了怔,然后狼狈地离去。
七八天了,1103再也没敲过我的门。后来我接到小舅子的电话说老丈人不行了,于是我让1103将寄养在我家阳台上的竹子盆景搬回去对方也答应了,临走时我将竹子全搬到门口。可当我八九天后从成都回来,竹子并未搬走,而是在我家门口枯萎了,对面邻居老妇人偷偷告诉我,1103又自杀了(之前老妇人对我说过1103自杀过3次)——她大冬天跳小区游泳池,还好没有死成。
从此,每到夜深人静,时不时从楼下传来一阵低沉而尖锐的喊叫声,我知道,那不是老妇人说的是野猫在发情的喊叫,而是1103痛苦的低吟、绝望的呼救。
我后悔没有把阳台给1103独享。最后结果呼应文章一开头的午睡被敲门声惊醒,是梦幻还是真实(1103真的来敲门了吗?)
身为读者的我,真希望1103来敲门了,来寻求被接纳。
——在我看来,无论是1103还是1203的妻子,还有1203自己,都是内心孤独的。我虽然没有患上抑郁症,但秃顶必须带着假发示人,隐喻着现实中很多人并非表面看起来活得光鲜。
我想作者的用意,是要让读者多关注身边的亲人、朋友,带给身边人阳光与温暖,让潜在的抑郁症患者有活下去的希望和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