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好黑呀,她艰难的睁开沉重的双眼,入目是浓稠的黑,再没有别的色彩。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在奔跑,仿佛有人在推着她,叫喊着她,莫要回头,她的腿不受控制的快速摆动着,在一片黑压压的环境下,她好像跑出去很远又好像还停在原地。
她判断不了时间,判断不了空间。但恐慌与不安如影随形,她用力跑着,似乎只有不停的奔跑才能甩开这些不安情绪。她用力的搽了搽脸颊,大颗的眼泪已经沾湿了它。
她没有回头,但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吞噬她,浓稠的黑暗在她背后开始扭曲,扭曲,慢慢形成漩涡,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一把吞噬了她。
她惊醒。微风吹动房间的薄薄窗纱,阳光非常好,她躺在柔软的床上。
‘太好了,只是一个噩梦。’她按掉了四分钟后才会响起来的闹钟,拿起床头放置的彩色全家福相框轻轻说了早安。相框里的一家三口对着镜头面前笑得灿烂。
她笑着起身,整理好自己,打开了房间门。母亲穿着白色的毛衣,在餐桌面前摆放着早餐,父亲坐在沐浴得到阳光的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着当日的报纸。浮动的窗纱让这个早晨变得朦胧。
真是美好的一天,她心里这么想着。
母亲笑骂道:“都赶紧过来吃早餐吧,要我伺候你们父女俩吗,快来。”父亲推了推眼镜,道:“哪敢呀,哪敢呀,你可是家里的女王大人呀。”她拉着父亲笑嘻嘻的靠近餐桌。
家养的橘猫九爷突然跳上餐桌,母亲被吓得手中的番茄酱歪了反向,白色的毛衣沾染上了红色的酱汁。
父亲眼疾手快抓住了九爷,作势用力的拍了拍它的胖屁股。“淘气包。”母亲又笑了,“你就护着它吧,哼。”转身走向房间去换衣服。
等到一切准备好已经将近十点。父亲和母亲收拾好,坐上了小车。父亲探出头。“就剩你和九爷看家咯,照顾好九爷,我和你妈晚上就回来。”
她抱着胖胖的九爷站在门口,笑着向他们招手再见。门边的绿植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当她发现已经看不见车影了,于是转身。风中的沙沙声似乎变大了,明媚阳光很快的暗了下去。
她再次从柔软的床上起来,摇摇头把黑暗噩梦甩在脑后。阳光透过窗纱,漂浮的灰尘制造的朦胧效果使房间都梦幻起来。
她关掉了四分钟后会响起的闹钟,看着全家福照片,轻轻说了早安,她转身向房间外走出去,没有注意到全家福照片的色彩暗淡了一些。
母亲穿着白色的毛衣站在餐桌前摆放着早餐,父亲在阳光照耀下推了推老花镜,手里是当日的报纸。
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她心里想。也?
她听到母亲说“都赶紧过来吃早餐吧,要我伺候你们父女俩吗,快来。”她听到父亲回答“哪敢呀,哪敢呀,你可是家里的女王大人呀。”她顿了一下,然后她拉着父亲笑嘻嘻的靠近餐桌。
她看见九爷猛地跳上餐桌,母亲手里的番茄酱偏移了方向,她手伸了伸似乎想去挡住。但母亲的白毛衣上还是沾染了酱汁。她听到父亲说九爷的淘气,听到母亲很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身走向房间。
她一阵恍惚。
到了十点,她看见父亲和母亲上了小车,她犹豫了一下,抱起了九爷,阳光非常的明媚。她听到父亲在叮嘱她在家好好看家看顾九爷。
她举起手再见在嘴边,又是一阵恍惚。车子越来越远,她转身踏入家门,风声变大,阳光一下暗了下来。
她从床上醒来,很好的天气,她想把黑色旋涡的噩梦忘掉。
她坐起身,她准备关掉了四分钟后会响起的闹钟。她觉得她好像经历过,她看了看全家福,终于发现色彩似乎暗淡了,她开始害怕,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她惊恐的看着照片上的父母渐渐失去了色彩,变得黑白,变得模糊,最后如尘土一样消逝了。
她跳起来,跑着拉开了房间门,她脚下的地板,她眼前的客厅,她看到的父亲母亲,对她微笑着,周遭的一切渐渐失去了色彩,变成黑白,她脚下的地板像流沙一样在流逝。
她的黑发渐渐染上白霜,清澈的眼渐渐浑浊,纤细的身躯慢慢臃肿迟缓,皱纹爬上了她的脸。
一阵风吹来,眼前的一切被吹开,吹散,她的世界又落入黑暗。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眼泪无声的落下,在枕头上留下了一个个印记。
她缓了一会,她行动迟缓的慢慢坐起身来,摸索着摸向床头,她慢慢的擦拭,而后颤巍巍的带上了老花镜,慢慢的从床头拿下了一张边角有些卷起的照片,轻轻的说了一句。
早安。
(好久之前做的梦,梦中我好像是旁观者的身份,后来难过的醒了。对梦进行了一些补充,因为对梦的记忆太容易就模糊了。想写下来,然后发现自己笔力不够,就一直搁浅,现在写的也不好,但也全当是先记录下来,日后返场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