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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红色血案

2020-07-26  本文已影响0人  赤道发芽

朦胧的长明灯照着那装着重犯的每个看守门的内部,有些重犯等着执行枪决,有些跟死人没什么两样,有些整日酣睡不醒,有些已经被疾病折磨,在这个牢狱里弥漫着腐烂的臭味,和流露一些眼神惊恐,枯槁,黯然无光,嘴唇发紫,头发粘湿的带着铁链的重刑犯。

天亮时,男孩被监警官传唤,所有案犯的头转向了男孩,牢门被打开,男孩步履蹒跚,踉踉跄跄走出了重案犯狱门,他在这里已被关押和审讯了长达九个月之久,他今天被释放了,法庭最终判决他因精神分裂导致弑亲案已结案,不再重审。

男孩走出高墙,眯着眼睛缝隙看着外面春天瓦蓝的天空,大雁啼鸣结队的南返,它们自由地在半空飞翔,掠过高墙,飞向远方。

监狱的门口,没有人来接他,是审判长和监狱官送他到的家,此时在一个月前,法庭已经宣判结果,将其释放,通知他家人,给他独居的房子,不得外放。

九个月前,天同样是蓝的,日光明媚,盛夏的太阳一早洒出了光辉,坪山村同样安然无比,只是男孩家门口的老槐树上的几只乌鸦哇哇的叫了好几天。

这天清晨,男孩对着正在洗衣的母亲说;“我要去网吧,没钱。”

“你去网吧更不能给你钱,都二十岁了,不能干点正事吗?”她母亲回绝了他,自顾自的搓着衣服。

男孩迟疑了一会儿,续而又纠缠他母亲要钱,她母亲还是没有答应他。

接着男孩开始焦躁不安,但他母亲没有发现,此时他已经是满眼充血,杀气腾腾。

当他母亲晾晒好了衣服时,停留在厨房后,准备着中午饭菜,男孩迅速的关起了门,操起了厨房的那把长三十三厘米,宽十八厘米的锋利菜刀劈向了他的母亲,疯狂的连砍七刀,刀刀致命。

经过噼噼啪啪的声响,惊动了隔壁他奶奶,听见那么大的动静,老太太就过来敲他们家的门,男孩先是用桌子挡住拼命敲门的奶奶,随着敲门的急促声,男孩好像更不耐烦了,直接狠狠的拉开了桌子,面目狰狞的开了门,劈头盖面一刀砍向了他奶奶的头中部,老太太没有叫喊就一命呜呼了。

男孩此时整理了一下衣服,狂躁不安的他,脱去了满身沾血的上衣,卷了几下装在了一个塑料马甲袋里,同时把血淋淋的菜刀也装进了马夹袋,又用衣服裹了一下菜刀,直到不是很明显的看见那把刀为止。

他的下一步计划是找到他的父亲,决心要砍掉他父亲。庆幸的是,他父亲去镇上接活了,不在家。

他光了膀子走出自家的门外,直接走去镇上寻找他的父亲,走到村东边时,他大婶叫住了他,问;“孩子你吃饭了吗?我们家今天有板鸭,还有好多个菜式,你顺便来我家吃么好了。”

男孩回绝的说;“不饿,我要去找我爸。”

他大婶说;“那你也别急,中午后,你大伯刚要去镇上,让他带你一程吧。”

男孩犹豫了一下,稍后迈进了大婶的家。

大婶家果真有一桌好菜,男孩就在那里吃了起来。

大婶唠叨着:“板鸭买了两个,一个留着自己吃,一个让你大伯送到你家去了。”

一听大伯去了他家送板鸭,他急忙放下了碗筷,“我有急事马上要去镇上找到我爸爸。”男孩一边说一边抓起他的马夹袋往外走去。

这时,他大伯提着板鸭,送去男孩的家里,门没有推开,门外已经血流成河,当推进后,一幕惨不忍睹的场景让他毛骨悚然,看到年迈母亲躺在了血泊中,脑袋半开,脑浆溢出,眼珠外爆,当他把目光移向弟媳妇时,看到脖子几乎已全砍下,只剩一条皮歪歪的没有了身体的整形。

他惊慌失措的跑回家,一边已经报警,一边去交代他老婆小心不要外出。

他老婆和他说,刚刚侄子来家里吃饭了,说要去镇上找他爸爸,这不刚出门不久。

男孩的大伯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转身去开车,一路寻找男孩的身影,当他的车子开到距离镇上一半路程时,他看到了男孩,在公路边行走,男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拖鞋居然是倒穿掉了的。

他大伯把车缓缓的开到男孩身边,问道;“孩子啊,你去镇上吗?大伯可以带你一程。”

男孩似乎很乐意的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男孩,把马夹袋紧紧的攥在膝盖上,时而用手慢慢的伸进了马夹袋,想掏出那把刀,时而又缩回,目光又斜视一下他大伯,深不见底,反复几次动作后,他又安静了下来。

这一切他大伯都看在眼中,包括男孩身穿红色血滴的米色休闲裤。

午后,天空推出了乌云,像似有不密集的雨滴掉落,大伯的车开的很慢,男孩好像又狂躁了起来,问到;“大伯你的车能不能开快点。”

大伯慢悠悠的说;“我车子的雨刮器坏了,挡风玻璃上的雨滴看前方的路有点模糊,所以不能开太快了。”

其实他大伯的雨刮器没有坏,当他车窗模糊时,他才有机会想尽办法把男孩直接送到派出所,不至于开错方向而让男孩怀疑和焦躁。

到了镇上时,他大伯的车一转弯开进了派出所,那边早已派兵布阵, 极速的手铐了男孩。

刑警和法医鉴定人来到了坪山村,对两尸体进行了解剖,他们把两具尸体抬到了屋檐的前面空地,两具尸体的血似乎是流之不尽,只见空地上也全都是血,下午时分空中依然乌云密布,远处雷声轰轰,时而夹杂着雷雨前的雨滴,血与水的流淌,使得整块地盘上像下了血雨似的。

法医判断了男孩的第一刀是向他母亲的头部砍去,他母亲用手挡了一下,所以食指被砍掉,第二刀是头部,深十五厘米,直接脑袋开花,第三刀颈部,第四刀同样是颈部,导致脖子几乎掉落,最后几刀都在腰部,法医分析每刀都用力过度,受伤程度任何一刀下去都没得救。

男孩的奶奶脑袋直接劈成一半,一刀致命。

九个月里,无数次审判和调查,结果是男孩的母亲在二十年前曾经也是个精神分裂症,严重的时候脱光了衣服往外跑,最后是她的姐姐收留了她,而她的姐夫趁机在她疯魔的时候强奸了她,导致她怀孕,出奇意外的是,男孩的母亲自那次被她姐夫强奸后,精神分裂症愈合了,嫁给了村上的贫困户青年,二十年来男孩的母亲没有发过病。

男孩被释放回家后,他的父亲给他砌了一间猪棚一样的小屋,每天是用铁链锁着,从监狱出来,就不能松解他,一旦挣脱了链条,他会杀死整个村庄的人。

他的父亲特别的厌恨他,男孩每天赤裸裸的关押在那寒冷潮湿的小屋里,有时也会发出呜呼的叫喊,有时会发出悲悯的哭泣,但谁也没有理睬男孩,也许是被饿了,也许是被打了,也许是被冻了,也许他在抓狂,两个月后,男孩瘦骨嶙峋,最终死在了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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