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神哪

“王二家的失踪了半个月，昨天自己走问家了。”老王头放低言调，神秘兮兮地说。

我们一伙团团围着他，仰着脸，一声不响地等着他的下文。

“回家以后神志不清，谁也不认得。后来开始吐，吐出一大堆死青蛙，死蛤蟆。”

我们张大了眼睛，心，揪得紧紧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老王头不讲了，咳嗽了一下，慢吞吞地伸手在内衣口袋里翻找。一会儿掏出一个烟盒，慢条斯理地打开盒盖，抽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又慢条斯理地把烟盒放进内衣口袋。然后掏出一个打火机，“哧”地一声点燃叼在嘴里的烟。很享受地吞云吐雾起来。

低头看看我们还没有离去，把声音又压低了八度：“知道她为什么失踪吗？”

我们赶紧摇摇头。

“那天，她一个人半夜去地里巡水，走着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就摔倒了。摔倒了以后人就迷糊了。”

“那段时间，她就独自一人满山遍野地走啊走。看到青蛙，蛤蟆等地里田间的活物抓着就吃。”

“昨天晚上后半夜，王明也去地里巡水。朦朦胧胧中似乎看到有个人蹲在沟渠边抓什么东西。就扯开喉咙喊了一声。这一喊，把王二家的给喊醒了。应了一声“我。”王明听声音，知道是失踪半个月的王二老婆，赶紧冲过去把她拉回家。可是，回家以后，王二家的又迷糊了，谁也认不得。后来就开始吐，吐了一大滩死青蛙，死蛤蟆。”

“后来呢？”

这是我们这些小伙伴听到这里唯一发出的一句话。

“吐完就醒了，开始认人了。”

“知道为什么失踪，为什么抓青蛙，蛤蟆吃吗？因为她遇到了“莫神哪”（闽南语音）。要不是昨天遇到王明，喊了她一声把她喊醒，很快就会没命的。”

听完老王头讲的“莫神哪”，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独自一人走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