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月光,我从不明亮
2017-05-29
“我有月光,我从不明亮。我有桃花,我从来不打开。我有一辈子浩荡的春风,却让它吹不到我。”
壹
已经记不得往返于校医院多少次了。作为一个路痴,能把这不长不短的一段路走得如此熟捻,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今天的阳光很是刺眼,还有声声聒噪的虫鸣,不知名的鸟儿在草地上双脚跳来跳去。抬头深深吸一口空气,不咸不甜,不知是原本就没有味道还是味道太轻,以至于迟钝的嗅觉忽略。
这段路究竟有多少种样子啊,或是灰蒙蒙的天空,沉闷的空气,周身被灰尘和阴魇包裹;或是微微的风,凉凉的空气,匆匆的路人,和不好不坏的心情;亦或是,和今天一样。
这一切于我而言,不再特别,每日往返一两次,我已在这条路上路走了掉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光。烦了,也腻了。当然,我也不期待无法掌控的特别来打破这份沉闷,毕竟我只是个胆小的不特别的人。
黄汐源的《哪》在耳边不知疲倦地唱着,这首歌从第一次遇见就成为了我唯一在听的歌,单曲循环了十几次还是几十次,记不清了,现在已觉腻得很。
前一阵子做雾化和交替时北操旁那大片的月季燃烧着一团团火,现在望去,一地落红,破败的颜色。是红还是黑,我辨认不清,也无法形容。周围的空气还是不咸不甜,想象了无数遍的馥郁芬芳,我还是没能闻到,味道在与不在,似乎也不再重要。
大概,如果知道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企及,就应该适时放弃,不做挣扎,就像月季的香 —— 花已开了将近一个月,它从含苞到败落,等了我一个月,而我好了旧病又添新病,嗅觉依旧迟钝。那白天夜晚都弥散着的廉价香气,与我不再有一丝关系。
很喜欢余秀华的诗,脑瘫患者和农民的身份,为她的诗披上了一层凌厉的外衣,外衣下,她就这么把鲜血淋漓直愣愣的给你看。她说“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它们过于洁白过于接近春天.”她说“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轻轻松松,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也有人过得很努力,却依旧不幸,而我介于之间,不是特别努力,不是特别幸福,不是特别不幸,只是有点灰头土脸。
贰
刷空间的时候,会时常看到朗诵课上认识的一位女同学的动态 —— 有关她在广播站里的“诗情话意”;有关她主持的一场又一场异彩纷呈的大型活动;有关她在学校各个角落里用单反留下的一张又一张校园风景和个人写真;有关她与异地两年却爱如初的男友的恩爱瞬间......我与她差不多的年纪,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她在自己小小的烦恼与大大的幸福里努力着,收获着,像个公主,而我呢?只能在结束了一天不好不坏的日子后,像个不怀好意的巫女,躲在暗黑的深渊里羡慕地偷窥着她所拥有的一切。
该怎么说呢?我没有经历过大的灾难,我也有爱我的家人和闺蜜,我是个是个普通的女孩。可是啊,这份普通,让我难以启齿。
冰心曾说“成功的花,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那,不成功的花呢?浸透的泪泉,牺牲的血雨,又该怎么算?任如何呼喊,天高地阔,四季轮转,或许早已化作路灯下的一粒尘埃,它经历的惊涛骇浪、腥风血雨和我努力无果的日子一样,。
很喜欢于秀华的诗,脑瘫患者和农民的身份,为她的诗披上了一层凌厉的外衣,撕开外衣,是直愣愣的鲜血淋漓,爱的恨的,都绝望而艰辛。
我喜欢听她说,听她就像在听自己,她说“所以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它们过于洁白过于接近春天.”;她说“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她说“星空的蓝皱褶在一起/暗红的心幽深,疼痛,但是醒着";她说“我们都喜欢这光,虽然转瞬即逝 ”
我听她说,流着泪,守口如瓶。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轻轻松松,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也有人过得很努力,却依旧不幸,而我介于之间,不是特别努力,不是特别幸福,不是特别不幸,只是有点灰头土脸。
叁
“很多人没意识到,真正发挥效力的不是美貌,而是美貌带来的有趣和自信。
一个从小美到大的姑娘,感受了那么多周围人的赞美与世界的善意,她是开朗而满不在乎的。这样的姑娘,没有拧巴的性格也很少有敏感自卑的小心思,她可以自然而然地撒娇,放肆爽朗地大笑,每个动作每个神情都落落大方。
美貌或许令人眼前一亮,但她真正让人忍不住靠近的,是这种毫不费力的姿态啊。
相貌普通的女孩子如果也有这种性格,那外貌对她的限制就变得很小。可惜这毫不费力的姿态需要足够的自爱自尊来滋养,而大多人还是像我一样平凡。
在磕磕绊绊中度过了童年,便只能畏缩胆怯地应对余生。”
无事可做亦或是不愿努力的时候,习惯于刷知乎消磨时光,这是一位名为“连连”,在话题“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吗?”中给出的回答。
时常自卑,也时常努力,因自卑陷入更深的自卑,因努力无果而不愿彻底的努力,是我的卑微生活的常态。她的字字句句都说到了我的心里。至终成为了我颓唐的理由。
后来的日子啊,波澜不惊地按部就班着,直到一只“推了鸡血的红眼孔雀”谢仁慈,直愣愣地闯进我的生活—— 穿着短裙,带着她的“小狗腿”。她笑着,那笑啊,是春日山头上最灿烂的日光,趁得满山满野都百花齐放。
我的心头是一片湖,而她是微微的风,她卷着一片白色的羽毛,撩拨了湖水,又打着旋儿漫不经心地飞走,我的湖水却不再平静。
她的生活那么那么酷,而我的生活,似乎也没有想象中苦。
就这样吧。道阻且长,愿你我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