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的未来在哪？

文/张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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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午和几个同学到新街口吃肉蟹煲。

鸡爪、肉蟹、大年糕，吃香喝辣美滋滋。

吃饭的时候，大家聊天，自然而然谈及未来。毕竟大家都是大三了，这点觉悟都还有。有说有笑间，对这终将到来的日子，充满期待而又心怀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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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Y说，以后肯定不想踏入社会。

大家问，这怎么可能。

她说，考研教书，然后在学校呆着啊。

她的颜值与家庭条件都尚可，喜欢的东西洋气时髦，总是秒杀我等屌丝大众。虽是情商略低，但象牙塔倒也符合她的气质。

我们笑着点头，说可以可以，厉害厉害。实际上，她也在践行这一目标。下午没课的教室空无一人，总见她一人埋头读书。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看各式各样的新鲜美剧。

反正不想踏入社会，小Y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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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转头问小X。

小X在我们口中外号：X老板。是个女生，父母都是政府官员，生活也算无忧。

她是我们当中最不紧不慢的，工作的问题肯定没得说，安排一定妥当。

更何况是本地人，有房有钱，有男友。

说了半天，她总在大家讨论未来的时候少谈自己。我觉得这是一个懂得理解别人感受的女生。

别人的生活不济，前途迷茫，她不会去跟别人炫耀自己的生活，而是懂得闭嘴，懂得去给别人鼓励。

有时候，闭嘴是个好习惯，给了不少人以生的希望。

尽管你是翱翔天空的飞鸟，而我们只是四处碰壁的无头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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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C是个矮胖的男生。

学习一塌糊涂，每天上课打游戏睡觉，人不坏也没心机。

他爸爸自己开公司，机械工程类的个体。

小C说他不喜欢这个专业，所以寒假里他爸让他学习机械制图，这样毕业以后子承父业，倒也不愁前程。

我问，你不考研？

他说，考个屁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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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班上还有位同学，总是喜欢结交人脉，人称势力眼。

对自己有用的人，热情洋溢主动联系，而对于没用的人，一脚踢开冷眼旁观。

我们不去评价这种行为好还是不好，毕竟选择是他自己做的。好处也很明显，他本来学习就不差，各种资源和奖项也收入囊中，对于个人前途发展来说，无可厚非。

每次我们谈及这个同学，心里是复杂的。

有人说他将来一定是我们班上混得最好的同学，可别冷落了他。

又有人说，那可不一定，老师们也不傻，现在就是利用利用他，这人品太差。

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插话：我看见他暑假就在南京实习了，还是某某老师给介绍的，你说这是不是牛逼？

大家沉默，点头，哦，牛逼牛逼。

说这话的人走出去，站在街边掏出香烟使劲抽，大口呼气。我也出去透气。

秋天的南京，寒风冷雨涌上心头。

“他妈的，我也想变得牛逼啊。”那人对我说。

我没说话，点点头，打开简书刷新了一次动态，又刷了一次微信朋友圈和微博。

然后看着阴沉的天，发呆。

街对面两块大屏幕上的广告循环播放。鹿晗，吴亦凡，张艺兴等鲜肉偶像在大屏幕上连续不停出现。雨下得再大，屏幕上的偶像依旧是光鲜亮丽，毫无疲倦。

“他妈的，谁不想变牛逼啊？”我接过了那人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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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叫小L，父母是小镇的个体户，做私人纺织厂。

少年热血，他在小镇里本是呼风唤雨的孩子王。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班长，遇到困难就领导大家度过难关。在小L的心中，这个世界上，努力就有出路。考上大学以后，他更坚信这一点。

但现实并非如理想世界那般美好。

兼职几个星期挣得钱，还不如很多同学一顿饭的潇洒。对专业不感兴趣，却不迷失了自己的兴趣方向，沉沦在宿舍打游戏缓解压力。对巴结别人的现实感不屑，却暗中羡慕行业大咖们的牛逼生活。

你一言，我一语，我们谈论着这个时代的好与坏。

后来我站起来。

他也站起来，兴奋地问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说：“不是，就觉得有点冷，进去聊。”

这年头，能够给你提供温暖的地方不多，商场算一个。可惜它提供给你温暖，是为了鼓励你消费，鼓励你把血汗钱抛给资本家们阔绰的口袋。

好在，我们也没多少钱可抛。

光脚不怕穿鞋的。可是，人家穿鞋的又什么时候怕过你光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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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商场，大伙告别，各走各路。

我望着同学们的背影，摸了摸干瘪的钱包，苦笑。

这时候小C跑到我旁边，问：“哥，你去哪？”

我说，回学校啊。

他说，走，一起。

我问他，你不去跟着大家伙去浪？

他说，浪个毛线啊，我的副本还没打完呢，你怎么不去浪？

我说，浪个毛线啊，我的文章还没写完呢。

小C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哦哦对，我忘了！哥你还是个大作家呢！你还没说你将来准备干啥呢？”

噗嗤。

我被打出一口老血喷出两米~~

“我啊，我毕业了就去搬砖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