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烂漫
今天有幸乘车从后山走了一趟,目见了开在山坡上沟叉里道路边的一丛丛野花,它与我儿时奔跑在山间所见的、在我脑海中经常浮现的山花烂漫的景致,是那般的贴切和吻合。
我妻子前些天为我儿子买了一张新床。他现在用的那张床,是三年前买的,无论是外表还是内里都是崭新的,几千块钱买的床,扔了吧,怪可惜的,不扔哇,家里又放不下,我俩权衡再三,决定把它拉回矿山的老屋继续使用,至于矿上的床,只能当垃圾扔了。
生活就是这样平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活着就是为了折腾。
下午三点钟,人家商场派车把床送来,我和妻子,提前把旧床拆掉,腾空了地方。司机打来了电话,床已经拉到我们的楼下,由于,搬东西的老师傅今天有事没来,就他一个人,需要我下去帮忙搭把手。
司机师傅是一个40来岁的中年人,搬起家具来非常沉稳老道,小一点的东西还好说,他一个人就能搞定,可是,对于一米八的床头,两米长的床架,一米八宽、两米长的床板,一个人不好掌握平衡,毕竟是3000多块钱的床,发生因碰撞损坏或留下的刮痕交不了差,我乘电梯下来的时候,他站在楼道口面露难色,26层高的楼房,拿这些东西安全拿上去,在组装起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的出现,让他一下有了底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开的是一辆小型集装箱车,后面车厢的大门已经打开,我俩小心翼翼的把一件一件零散的床件卸下了车,然后把它们轻轻地搬到电梯口,狭小的电梯,那么多零散的床件,一趟装不下,只得分开两次来装,我俩上上下下的,出出进进的,总算把新床搬到我儿子的卧室,平时不怎么干活的我,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头汗。
在我的配合下,司机师傅,很顺利地把床安装好。我和司机师傅喝了一杯水,稍事休息,按照妻子与他事先约定,他负责把替下来的旧床拉回矿上的老屋,我们另外付给他360块钱的运费。
此时已经四点多钟了,趁着天黑之前,他想拉完东西赶回家,我呢?也只好配合。我俩又忙活了一会儿,把旧的床装上车,由于他开的是厢式货车,回矿近一点的旅游路不容许通行,只能绕矿务局的后山,回我矿上的老屋。可他对这个路线不熟,不知道该怎么走?
他准备用手机导航,我告诉他,不用了,我是开车出身的,对市里市外的路线都熟,有我坐在旁边导航,保证能走一条近道,他放心大胆开车就行。司机师傅,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哎,油价这么高?能少跑点路,就能多省点油,也算是多挣点钱。
在我的导航下,司机师傅轻车熟路的呼呼往前跑,20来分钟后,就来到了矿务局的后山下。在这条路上行驶的车辆,一般都是大型拉煤车,空车上行,重车下行,没有拥堵现象,拉煤的司机们来回跑得很欢实,煤价高,运费自然也高,这钱不挣,白不挣。
我们穿过山沟绕着山行,两边褐色的山峦上,已经泛出些许绿意,那盛开在灌木丛中的粉白色的杏花,独树一帜,分外妖娆;一团一团矮矮的粉红色的山桃花,点缀着整个山峦,像火焰那般生机勃勃;我在寻找自己最想看到的那种山花,它是我们这里最普通不过的花,那就是开着碎碎的黄色的小花的马茹茹,看来它还没有到了开花的时节。
已经开了12年破旧的老车,使用的是柴油发动机,声音出奇的大,爬起坡来就像老牛在吼,汽车的避震显然也不行了,颠簸得很厉害,即便是这样,也不影响我欣赏山花的兴致。
我俩配合的挺好,沿着山路一路前行,平平安安的,顺顺当当地回到矿上的老屋楼前,停好车后,我俩二话没说,就开始往楼上一件一件地搬东西,上下跑了几趟,圆满完成任务。
我让司机师傅擦把脸,喝点水,吃点水果,歇息一会儿再走,司机师傅客气地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想趁天黑前顺着原路赶回去。我本来就是司机出身,对跑车的事深有体会,我不敢怠慢也不强留,马上把钱给他结了,送他下楼,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等我回到家后,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臭汗,过去受过伤的左腿隐隐作疼,岁数不饶人,干点儿稍微轻松的体力活还能行,可是抬着长长的床板,在狭小的楼梯间,拐过来转过去的,确实费力。
我晾了一会儿汗,用清水擦了把脸,然后瘫坐在沙发上。不管怎么说?今天累是累了点儿,可是收获不少,新床安装完毕,旧床有了新的去处,更为难得的是,我在后山上,邂逅了春天里的山花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