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余加（ 一）

余加是曾经的你。

2019年1月14日晚    周一  文/想想

十二岁的余加已经是个一米七的小伙子了，读六年级，最近新烫了一个头发，卷毛。

发型的改变让同学们不再称呼他为“瑜伽姐姐”，“卷毛”成为了他的新代名词。

除了读书不怎么样，其他的余加都热衷。不，准确的说余加压根就不具备书生气息，早在三年级时父母离异，他性格大变，老师说他这辈子完了，只能混完小学，余加便明白，他不能靠读书有出息，也没有人再爱他。

余加因为个子高，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正中间，没有同桌。班上人数是单数，他正好落了单，余加知道这样安排座位的目的。那些教育者害怕他毁了其他的学生。

余加上课睡觉，老师习以为常。那些知识在余加的耳旁嗡嗡作响，吵得很。

了解余加的人知道，他不会轻易发狂，他有自己喜欢的明星，而且他还发现另外一个同类人。

这一天，照旧上课。

余加拿出自己新买的明星明信片，散开，铺在桌子上，沉醉其中。

是一个小老师的课，余加高她一个头，毫无威严。刚开学那会，小老师还管过他几次。余加不听讲很明显，他喜欢透过玻璃望窗外，当所有人的头都朝着黑板看，只有余加一个人的侧颜显露。

小老师矮，不瞎。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看似忧郁的男孩：

“最后那排中间的，站起来！”小老师到底是年轻了些，遇到不如意的事就喜欢嚷嚷，靠着“小蜜蜂”，嘹亮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余加觉得最可怜的动物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如他一般，渴望自由，那扇窗，便是囚禁他的证据。如果有一天，能够飞离，第一步是不是得把笼子砸了。

教室里突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余加，一场好戏似乎要开始了。

“卷毛又在发呆。”

“别的老师都不会管他。”

底下不时有声音传出。

“你叫什么名字！”小老师示意其他人安静，指着余加问。

余加这才缓过神来，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并没有回答小老师暴躁的提问。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见余加没有反应，小老师踩着高跟鞋蹭蹭地走下讲台，来到余加面前。

有点高，眼神有点拽，不似那种乖学生，小老师冷静下来，一看这种男生就不好惹，把他逼急了会不会打人。

小老师已经脑补了一幅挨揍的画面。好汉不吃眼前亏，有恩有仇下课追。她翻了翻余加桌上的书——《你的孤独，虽败犹荣》。第一页，“余加的书”。

这小孩，挺早熟，已经能读这种书了。

不对，我上的是英语课，他书都没拿出来！

余加只瞧小老师的神情变幻莫测。他已经做好了挨罚的准备，要么是罚站，要么是罚抄，无所谓，鸟该逃离还是要逃离的。

“余加，是吧。上课认真听，把书拿出来。坐下。”小老师转变了语气，客客气气地说完这句话继续讲课。

余加坐下后，继续想刚才的问题，如果我是一只小鸟，那其他人呢？它们会不会飞出去？余加困了，把帽子盖在头上，趴在桌子上，听着小老师说的鸟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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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