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选择的，不过是付出什么代价

上午参加完一个面试以后途径学校北面的满都海公园返回学校，听说最初的时候满都海公园那一片地方是属于内大的，后来就卖了出去建成了现在的公园，而公园和校园也仅是一墙之隔，更准确的讲，是一栅栏之隔。所以从此想要从背面进学校的话就被栅栏隔断了去路，可谓通途变天堑（天堑变通途是形容武汉长江大桥的）。我想象了一下，假如没有栅栏的话，这段路两分钟就可以走完，不过实际上人们只能沿着栅栏一路往东再从那边的小门儿进来。说是小门儿，其实也不算是个门，只是把栅栏中间去掉了一根，叫：此间本无门，拆掉一根栏杆就成了门。所以这段路最后走下来至少要十五分钟。它就这样一个路线图，一眼就能看明白。

当我从小门儿绕进来往里走的时候，恍然意识到其实自己这段路走了个折线。在公园那头是从西往东走，回来学校这头又把这段路从东往西走了一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颇感慨。其实这条路这么折返走也不是头一次，但是今天倒是头一次有除了觉得走得累之外的其他感受，那今天又是点什么感受呢？且听二少爷慢慢道来吧。

在这种瑟瑟冬日里，走这种道的时候颇有几分“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感慨，因为刚面试出来，因为找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嘛，因为工作不好找嘛（其实主要是满意的工作不好找，随便的工作还是好找的）。鲁迅先生教导我们：世间本无路，走得人多了就成了路。所以就眼前这条道，显然也不止我今天这一种走法，我走的只不过是最常规的一条道。那你说还有什么走法嘞，不就是一条道嘛，了不起走到黑，也就是多走几步。但实际上我在图上用红色笔还另外画了一条路线，所谓“神游路线”。为什么叫“神游”？因为那是我在想象中的一条道，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但是大家也能看到，路要是那么走得话，就能节约不老少时间了。但是中间隔着栅栏嘛，我总不能从栅栏上跨过来吧……这话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从栅栏上跨过来就是这条道的一种走法，只不过有一些风险。什么风险呢，首先就是危险，因为尖尖的栅栏，容易挂着衣服或者挂着DD啥的，再说爬上爬下的也特别考验身体灵活性，所以总结起来看这是个风险性技术活，有硬要求，老幼不行、妇孺不行，身体不便不行……但是像我这个条件的大后生，条件还是具备的。可是为啥我还是没走这条道呢？这就是另外一个风险了，公园是公共场所嘛，来来往往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的都在遛弯呢，人家都道儿上好好溜着呢，你突然就那儿翻墙而过了，人民群众的眼光不就都落在你身上了么，虽然说这人看人的眼神不像子弹能打穿谁的身体，但是那嫌弃和鄙夷的眼神可是比X光的穿透力还强，直接打穿你小心灵。所以这个道德上在公共场所被人家鄙视也是挺危险的一件事儿，唾沫星子淹死人，人言可畏呀。说了这么多也才是第二种走道儿方式呀，其他呢？不得不说啊，我有时候真觉得二少爷是个人才，还真想到了第三种走道儿方式。

就说我实际上走得那道儿吧，也不算啥正经道，就是栅栏的某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不知何年何月被何人给弄断了一根，从此天堑变通途。说到这儿像二少爷一样坏或者比二少爷更坏的小伙伴一定明白了，咱最拿手的不就是学习么，不就是山寨么。他能悄没声儿的做个门出来，咱也给他做一个门出来不久好了嘛，这路从此不就顺当了嘛。就是这个道理，这就是第三种走道儿方式，叫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但是，但是，这也不是我今天实际走得道儿。至于为啥，要说干这种活儿二少爷也具备条件，几脚踹过去那个细细的栏杆没问题崩溃。但是这个选择面临的风险可是比第二个更大的呦，这就不仅要被道德批判了，这是实实在在的破坏公务哎，保安蜀黍和警察蜀黍可不是二少爷家亲戚，人家是不会放过你的呦。这两脚踹下去立马就给你翻开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找某条某款来收拾你了，搞不好是罚个款，甚至拘个留，那事儿就闹大了嘞，吃不了兜着也走不了啊。

所以综合评估之下，我还是选择了对我而言代价最小的那条道走了进来，这个最小的代价是什么嘞？就是多花点体力，多花点时间。当然了，这一路还是有些许收获的，比如欣赏一下冬日的风景，虽然树叶也掉了，湖也结冰了，但是苍凉也是一种没嘛。另外还锻炼了一下腿脚，虽然这几步跟每天跑步的量比起来差距明显，但是平常心嘛，凡事儿都得往开了想不是。好，胡说八道就此打住，看到这儿的都是真爱，该给大家伙上干货了。

说是综合评估之后选择了一条对我而言代价最小的道儿。注意这里的措辞呦，综合评估过的呦；是“对我而言”，不是对别人而言呦，还有“代价”这个词儿呦。这么说一点没故弄玄虚，因为肯定有人不愿意走这么长的路直接翻过去的嘛。而我想说的是综合评估。虽然在这条道上走得时候我没有在栅栏前停下来开动大脑进行一番逻辑思索分析这三条道的代价问题，我是下意识的就选择了绕行的方案，但是这并不代表我的大脑就没有进行分析，只是这一套玩意儿它已经轻车熟路，俗话说，门儿清了，以至于都不用重新去分析就知道怎么做是代价最小的，它是按照代价最小的策略去选择路线的呦，而不是时间最快呦，否则二少爷的选择就是跨过去了。这是大脑的工作方式，我不深说了，大家有兴趣自己研究品玩。我今天最想说的是这最后那个词儿：代价，选择所带来的代价。

在各种各样的生活场景中，我们总在做这样那样的选择和决定。用心回想一下那些场景当中我们是怎么考虑问题。面对一个选择时，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选择给自己带来的收益还是做这个选择可能给自己带来的损失？也许大多数时候大家想的会是前一个问题，就是做这个选择自己的收益是什么。举例说，去逛超市的时候，我们买一个东西，比如食品，想到的一定是自己是不是喜欢吃这个东西或者说这个东西是不是好吃。这两个方面都是收益角度的考量。很少有人会考虑买这个食品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损失。即使在看这个文章的时候我相信也会有人觉得买食品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损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问问自己，你是怎么觉得的呢？事实上在这件事情上你一定是存在损失的。买东西是要花钱的这个没有疑问对吧，钱从你兜里到了别人兜里，这是损失的吧；另外逛超市是要花时间的吧，你把时间花在欣赏琳琅满目的食品上面，这一部分时间就不能用来学习或者做实验或者睡觉，或者把妹了对吧？这也是损失没错吧。当然了有人一边逛超市一边把妹，但这时候又有了其他损失了，那就是你损失了在同一时间边看电影边把妹的机会，因为时间是单向的嘛，这个也不存在疑问。再举个例子，不论是早上六点多钟还是中午一点多钟，当我坐在电脑前面激情四射、灵感喷发的写这篇文章时，我也一定损失了一些东西，比如说睡个懒觉或者睡个午觉的时间，二少爷也是血肉之躯啊，也会困倦的呀，不过饭后水果倒是可以不必损失，如果这几天手头还比较宽裕的话。

这只是两个生活中特别简单的场景中的例子，换做其他重大事件中我们的每一次选择也都是一样的道理，这也就是我想说的：选择的代价。这句话有两种合适的理解，一种是“选择的代价”，就是因为做了一个选择而需要付出的代价，这是一个客观的东西，意思就是不论你怎么选择，这个选择一定是附带着代价一起产生的，就像只要是婴儿一出生就得呼吸一个道理。另一种理解就是“选择的，代价”，这种理解就带有主观的倾向了，就是说你最后付出什么代价，是你自己选择的。在这种语义下，你做一个选择的依据就不再是收益，而是代价。但是不管你愿意怎么理解“选择的代价”这五个字，你没法选择的就是不要选择附属的代价，即便你说“老子不做选择还不行么”，对喽，即使不做任何选择，你依然逃不掉代价，因为你不觉得么，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呦。

高大上的讲，这一套是经济学里“机会成本”的理论，这砖太沉，我就不搬太多了。说点接地气的，符合二少爷语境的。

说回这个感受的原点，就是今天走道儿回学校这事儿。这当然是一个小事儿，但是有个胖子不是曾经说过么，每个认知水平的人能看到的东西是有差别的么，比如有个段子说，问一个乞丐说你说皇帝每天吃啥伙食呢？乞丐心想皇帝牛逼啊，有钱啊，有粮啊，那他吃得得棒啊。于是他说，皇帝的伙食肯定特别棒啊，起码得豆浆油条管够吃喝吧。所以我觉得就我的经历而言肯定也举不出什么特别高大上特别深刻的例子来，能做到有荤有素，不清汤寡水就算小康了，大家伙不能要求过高哈。

所以为了把选择和代价的事儿捯饬清楚，我们继续说回今天走道的事儿来。三条道，三种选择，说到底每一条都是可行的，只是，像我最开始说的，每一种方案都有风险，所谓代价是也。就算是最后我选择的那种，它也是有代价的好吧，花费的时间和体力都是代价，因为因此多花的这些时间和体力我可以所很多其他的事情，比如去扇贝背个单词打个卡什么的，或者去操场跑两圈锻炼锻炼腿脚什么的。只不过是比较起来这样的代价可能显得微乎其微罢了，但是一毛钱也是钱呀。所以第一种选择的代价就是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第二种选择就是跨过去，这个方案也讨论过了，它的代价就是道德上的损失，如果我跨过去了，并且被人看见了，那我就会被人指责不文明、没素质，要知道二少爷是有羞耻心的，被人骂不文明、没素质也是会很难过的。这是被人看见的情况，还有一种情况呦，那就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再翻过去。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选择，但不是对所有人成立的一个选择。因为人是有自我要求的好吧，不是有个叫做“慎独”的词儿吗，这也是二少爷的信条之一呦，假如说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去翻这个墙，二少爷也会于心不安。所以选择第二种方案的代价就是个人情感和到的上的损失，这个代价是不是就比较高了。那再说第三种选择吧，破坏公共设施呦，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呦，这种情况下被广大吃瓜群众口诛笔伐就算小事儿了吧。所以假如是这个选择的话，需要付出的代价除了被人怒喷没素质，还得接受警察蜀黍的教育甚至是受到警察蜀黍“留宿”的邀请呦。这个情节可是不一样的呦，有这么一笔的话在学校评奖就跟你没关系了吧，去单位评啥的也就跟你没关系了吧，不过很可能这一笔就会直接导致也没啥单位愿意收留你，何况还评优评先呢。所以，这就是一眼望去所有的选择，还有所有选择带着的代价。1、2、3都摆在眼前了，你就选吧。

说到最后了，也该说说重点话题了，找工作其实也是一样一样的道理，只不过与买东西或者有一个显著不同的事情就是，在找工作的事情上我们不仅考虑收益，大多数人，或者说绝大多数人同时也在考量着自己的损失。钱多活儿少离家近的工作谁都想要，但找到这种活儿的毕竟是绝大多数人之外的那些人，因此一般情况下我们在考量一个工作的时候除了在评判它能带给我们什么好处，包括工资福利，包括行业前景、公司前景等等问题的同时，也在琢磨为了做这个选择自己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可能为了工作地点在薪资上损失一些；可能反过来为了薪资在工作地点上让步一些；也可能是为了公司的规模和知名度而在薪资和地点上同时妥协一些，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但是说到底总也是很难存在一个十全十美的选择，原因还是代价问题，没有不需要代价的选择，现实就是这样。于是在选择的时候就讲究智慧，中庸的智慧。老百姓心目中“中庸”多少是带着点消极含义的，什么老好人啦，什么没原则啦……事实上在每个人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上，总是有两个极端的，没什么事情时绝对这样或者绝对那样的，就像人不会绝对的好或者绝对的坏，一件事情也不会是绝对的好事或者绝对的坏事，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中庸的道理无非是告诉我们懂得去协调矛盾的两个极端最后达到一个彼此舒服的平衡点。在“选择”这件事情上，利和弊就是两个极端，选择最后达到的理想状态就是平衡利弊，争取利大于弊，这个利弊有时候是目前的阶段的状态，有的时候就是长线的利弊权衡了，所以最终做了什么选择，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就真的是每个人自己的抉择和眼光问题了。但是说到最后还是最初的那句话，选择是谁也逃不掉的，以及选择的代价。

所以，平常心。心如止水，才能看清纷繁背后的真面目，才能合适的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