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出了本就老旧的城,到了正儿八经的村野,继续走。
野山
山上的仅有的几簇野花因为山野,她就显得更加枯败无力,山野的像个不懂法的文盲,不经意间有自卑,但更多的是无知者的无畏。他谨小慎微的活着,时不时粗声野气的说着他经过了亿万年的风吹雨打,我噎在喉咙的珠穆拉玛峰还没说出口,他就讪讪的说:“一片天下一片山”。
东方亮时,野山们像天桥下等活的粉刷匠们一样灰头土脸,看见短裙的姑娘会猥琐的笑着彼此眼神交流;西方亮时,野山们有点富农的宽裕了,门楣金亮,沟里洼里的石头像羊群一样移动、啃食。
野地
野地肆意蔓延,一直到了阴气最重、寸草不生的天边。野地苍凉贫瘠,破旧的像第一代祖宗塞在椽空里的祭文。这地野的连野鬼都不愿驻足,怕被野风吹散了魂魄。野地衬的云也那么旧,是二婚女子从前夫家带过来的被褥。野地里的家牛反刍了整整一天,姿势不变。
野男人
野男人用钢铁铸的手臂撑过房檐,跨过围墙,爬上18楼,他的鞋子可以做个摇篮,他的饭量能养肥一匹壮马。他为了村东头的张寡妇,抱着被乱棍打死的心。他喝着最烈的酒,抽着最硬的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飘向任何可以到达的地方,他的人可能有枷锁,心却仍然有广阔的天地。
野女人
野女人的红唇是太阳,照暖男人的心,照醋女人的眼,如藻的秀发,每个卷中都写满了荡漾,她像豹却又是猫,是午夜才会曼妙的黑猫,她的左手中永远有一支玫瑰,右颧骨上点了一颗勾魂摄魄的美人痣。她不食人间烟火,她只会柔情蜜意,她的鞋跟细的像男人们牵挂她的那根神经。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衣裙薄如蝉翼,一片奶光照汗青。她一手搂着别人家的男人,一边向别人讲到:“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别人忘了去撕她的脸扯她的头发,虔诚的问道:小姐此言何意?她纤细的手接过别人家的男人点的烟,吸一口缓缓的说:“未悟道时,须依法修持,悟道后,就不该执著于法。至于那偏执于非法的妄心,更应当舍去。”
野天蓝成了思念时的忧郁,野风试过再凶猛一点来带回他,野马的心不知道落到了哪里,野孩子很少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