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传说（20）迦南的能力

迦南开着车带我走遍了的大半个中国。我是从第二天早上开始留意仪表盘上的里程数的，半个月后已行程万里。我都开始觉得就为对付一只僵尸，如此大费周章实在是不计成本。

“我劝你还是放过那只僵尸吧。省点油费，捐给希望工程利民利国多好。”

“等见到他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迦南开着车，我想这会是她留给我一生中最深的印象。这些天，她一直在开车，像一个只会开车的机器。这车也古怪，居然不需要加油。

她一手打来储物箱，丢给我一个血袋。我咬开闻了闻，是B型血，依旧是我喜欢的口味。

因此，我不耐烦地说：“你知不知道人总吃一样东西会腻吗？”

迦南说：“没办法，这是我根据你的口味，特意多带的诱饵。”

我沉思片刻，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当初不是那三个家伙先抓住我，你就会将我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迦南重复，并想了一下，说：“用词不当，不过差大的方向没有错。”

我强调道：“你试图用血袋做诱饵抓捕我？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我傻？”

迦南说：“是无知使你无畏的同时又很自信。”说完，她停住车，示意我下车。

我不知道这是隶属于那座城市的荒郊野外，时值秋天，满地荒草枯木，入眼皆是秋的萧瑟。

看着卫衣里过得严严实实的我，迦南说：“你把衣服脱了，墨镜也摘掉。”

我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阳，说：“你是想就地处决我吗？以上帝之名。”

迦南说：“你也可以把这当做是一种信任游戏。我保证你脱掉后不会被烧成灰飞。而且，你会知道我的两个秘密。”

“还是算了吧，你的秘密没有我的命要紧”说完，我就要钻回车里。

“可我需要你的信任。”迦南突然郑重说道。

最打动我的还是她看向我的眼神，美丽而又显现得无比真诚。那像是一种渴求，更像是在说她需要我，不能没有我。

我摇了摇头：“这不是你说的那种游戏。你是想证明你有多需要我，不管是需要我死，还是需要我做别的什么。也许那只僵尸只是你们的一个幌子。”

迦南说：“你想多了。”突然，她又说：“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我愿意！”

我脱口而出，并确信这是我要说的话，要做的事。这三个字，似乎在我心里憋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如同我无法得知，天使对恶魔表露善意时，究竟是她背叛了上帝，还是她妄图感化恶魔一样。如果是后者，那她的心仍在上帝那里。

我脱下了卫衣，摘掉了墨镜，闭上双眼，面向太阳。我将之视为爱的奉献。可是，没有灼烧感，没有疼痛。仿佛我回到25岁之前，那是我还是个人的时候。

“怎么会这样？”我惊奇地看向迦南，好奇是什么样的力量将我打回人形。

迦南很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她满意地看着我说：“这就是我的能力，可以使任何物种都变得无能。”说完，她看向天空中一只掠过的燕子，它突然就不会飞了，像中了一枪似的直直坠落，眼看就要落地时，迦南说：“飞吧。”那燕子立刻振翅飞起。

我折服了，叹了口气，说：“要是它早点飞过来，事情就简单了。我现在小心脏还扑通扑通的呢。”

迦南说：“我需要你的信任。”

我说：“那你为什么会给我那件卫衣？”

迦南说：“我怕你逃掉。因为你离开我太远，就不会受到我的影响了。”

我说：“那你的另一种能力呢？”

迦南说：“那是一种我无法证明给你看的能力。我会变成别人喜欢的样子，或者是讨厌的样子。也就是说，你眼中的我，未必就是别人眼中的我。”

我说：“一万个人眼中，会有一万种迦南？”

迦南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我说：“我信。不然我愿意为你的奋不顾身感觉，就无法解释。”

突然，我又说：“那么你的第三种能力是不是窥探人心？”

迦南说：“没有谁拥有那样的能力。因为这是神之上的能力。”

我说：“何出此言？”

迦南说：“神创造了人，但神也无法做到窥探人心。就像人创造了人工智能，但在下国际象棋时，人却输给了人工智能。造物主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强大。真正强大的是人心。也幸好人心是一种可以随着生老病死而消亡的东西。神，才可以有恃无恐。”

我说：“又也许是神惧怕人心，所以才给人类设定了寿命。老而不死是为贼。”

然而，迦南的这番话并不能使我走心。待她说完，我便迫切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现在的样子，究竟是不是你原本的面目。还是，你为了达到目的，特意为我开了满级的美颜。”

我太想问这个问题了。迦南的这项技能我想是所有女性都梦寐以求的能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