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冰与火的执念|11.斜晖脉脉水悠悠
焉铨感觉，霎时间他又回到了半月前，费尽心思要和如霜和解的样子。不同的是，他多了一个（狗头）军师——如珺。
两人都有自知之明。所以知道这次要哄如霜开心并不容易。他们选择了更为谨慎的做法，先观察一下里面的局势。
齐云殿的桌案上有一高一低的两个身影，从屏风中影影绰绰透出来的身影并不清晰，只能知道两人应该都是女子。高的那个，如珺看她那举止像如霜，矮的那个嘛，一时间如珺和焉铨也认不出来。
如珺对蹲在灌木丛中十分不屑，以至于几次都要暴露行踪。现下，他极其不爽的压低声音：“那个小矮子，应该是哪个宫里头的庶出帝姬。”
“霜素来不喜与这些人交往，今天特意请一个来，这不是存心使坏吗？”焉铨也不舒服，那灌木扎的他身上火辣辣的疼。
如珺叹了口气，不过是极为轻的叹了口气：“本来认错就难，要在外人面前认错岂不更难。面子……总不可能不要吧……”
忽的，都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呢？
焉铨像是下定决心般道：“罢了吧，去！早死早超生呢！”
有这句话壮胆，如珺也不再犹豫：“我也去。至少，我替你去收尸。”
焉铨内心so：“塑料兄弟情……”
只能先从后墙出去，再去前房那儿通报。如珺非要走正式程序的另一个意义在于，他希望那个小帝姬能被吓跑，这样认起错来就方便的多。
在去主殿的路上，如珺的眸光扫过一个带着一个小奴仆走出来的帝姬。他的嘴轻轻地向焉铨努了努，唇语道：“霎希。”
焉铨好一会儿才想起霎希是何许人也。霎希嘛，就是那个出生六年才拥有一个名字的女孩，就是他和如珺去南宫之时看到的那个女孩。
这个女孩卑微的福了福，细如蚊呐的喊了一声：“见过皇兄。”见着如珺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如临大赦般消失在黑夜之中。
如珺真不是没礼貌，而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占据了心神，所以失礼了。
齐云殿分里屋和外屋，通常如珺和焉铨来的时候，都坐里屋和她谈天。不过这次却是个例外，当如珺要跨过那扇屏风时，彩笺拦住了他：“太子殿下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都看出来这次凶多吉少。如霜素来不是此般做派：让一大群奴仆伺候自己，还找人来聊天。独来独往的她才是正常的，今天这个贵小姐做派的如霜，才是不正常的。
如珺硬着头皮，先开口了：“你不是要听我们在火族做了些什么嘛，所以……”
“我是要听，但我记得，我没有叫你来。”过了一会儿，如霜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你先去罢，我留焉铨在此一叙便好。”
如珺抛出一个同情的眼神，走出齐云殿。如霜这是要留焉铨彻夜长谈的样子了，看她这副架势，焉铨的性命应该是……暂时保住了。
不过，这一定是焉铨过得最屈辱的一个晚上了。如珺一边走，一边同情自己未来的妹夫。
齐云殿内，焉铨也感到自己的处境之危险。
他开始尽量清晰的解释，其实只是在讲，搞砸了天衣小姐的事，会有什么好处：“天衣小姐也是个性情中人，她若一闹，这婚事还能如期操办吗？总不能五花大绑上轿子吧，这样，皇家脸面何存？我们这样做，也是为长远考虑……”（这段话，不就是如珺说的吗？）
暗黄色的屏风，让焉铨看不到里屋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如霜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他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过骄傲了？是不是，还得再谦卑一些？
只可惜，身边唯一的战友已经被巧妙地支开。现在，他必须背水一战。
过了一会儿，如霜微带戏谑的声音又响起了：“如果，假定你争回王位，你向天衣小姐许下誓言，非她不娶，她来逼婚，你当如何自处？”
“你选她，还是选我？”
“原来情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在你手中不过是一种工具。”
“如果你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你会把天衣蒴斓抛弃，那我呢？”
“你在利用天衣蒴斓对你的情分，我为什么不能认为你也在利用我对你的情分？”
一连串的连环推理把焉铨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吃醋了，如霜在居安思危，她想到的，比他们预料的更多！现在，她把自己和天衣小姐摆在一个位置上，焉铨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焉铨想不到要如何争辩，所以如霜接着说下去。她的语气并不像所说的事情一样激烈，而是轻轻地，淡淡地，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个故事罢了：
“这七天，我一直在想。我把身上所有的价值都压到你身上，把整个冰族都压到你身上，真的值得吗？”
“天衣蒴斓也像我一般做了，她没能有任何的回报。有时我甚至同情她，因为她将为你的一个谎言抗争数年，蹉跎青春，最后，还不会有任何回报。”
如霜手持一扇团扇，从屏风里走出来，和焉铨四目相对，眸光锐利的扫过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把他的心事都掏出来。
“我许你争辩。但谁也不知道，我，如珺，是不是都是你这盘棋里的一颗棋子。争辩是最无力的武器，只要有脑子的人，基本不会相信。”
焉铨的嘴终于恢复了知觉，他用一种颤抖的，尖破天际的声音大喊：“但我就是什么也没有做！我们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连基本的勇气都没有，一味只想操纵别人，操纵别人的心！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何必用如此尖锐的言语来刺痛我！你只需把我的心挖出来，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如霜对此无动于衷，仿佛刚刚的话只是清风过耳：“当一个人经历太多太多之后，你怎么要求他毫无提防的去爱一个人？”
“前一次我已和你说过了，但我没想到，你仍执迷不悟。焉铨，我们都是独立的两个人，我们不可能拥有同一样的想法。你指责我猜忌你，我也在腹诽，你在心里，猜忌了我多少回？否则，为什么只要我一想和你说说我内心的看法，你就认为这是猜忌？”
如霜用扇子轻轻拍拍屏风，唤彩笺出来：“彩笺，夜深了，送客吧。”
PS：
本人有一点点羞愧，因为老是让这对CP在不停地吵架。
那咱们这样吧，这周末世界杯决赛，如果法国拿到大力神杯，下一更就甜文，如果冠军是克罗地亚，就再虐一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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