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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医琐记(四)

2020-11-09  本文已影响0人  风儿微雨

麻醉醒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是儿子那张可爱的脸。第二眼看到老公正出神地望着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昏昏沉沉地睡去。隐约听见病房里很多人在说话,好像是我家的两个男人和医生说话。我想和他们说话,但是总是头晕眼花,挣扎着说点莫名其妙的话,又睡了。

第二天,他们父子俩请了个有经验的护工照顾我,就是小杨。她是云南姑娘,不到三十,皮肤黑黑的,矮矮的个头。嘴唇厚厚的,显得很朴实。她给我梳头洗脸,抱着我起床,拍背,指导我怎么咳嗽才能咳出那口带血的痰,她小心翼翼的提着吊瓶。做得非常熟练。从来不会因为她的疏忽引起我的不适。每晚都给我泡脚、擦身。等我渐渐恢复体力,她就架着我出去走走。

小杨很健谈。说她家里的事,也说我家儿子的事。她说自己的家事,老公自幼丧父,婆婆改嫁,婆婆改嫁后又生了个儿子。现在婆婆的生活跟她们没啥关系。他们在郊区盖了大房子,花了很多钱,欠了很多债,把自己弄得很辛苦。自己十八岁就结婚了,生了两个孩子。以前和老公经常吵架,老公在工地上干活,不干活的时候就喜欢出去喝酒,也不带娃。自己也年轻,也想和朋友一起玩。所以会吵架。现在,她做护工,挣钱挺多,俩人就不怎么吵了。总之,我感觉他们非常独立。停了停,她又说,你老公对你真好啊!我欣慰地点头微笑。

她又说起我儿子的事。她天天在医院里伺候病人,对医生的事儿特别了解,她也认识我儿子。她说他们老师挺好的,他跟的老师技术好,人又慷慨大方。楼上某主任就不行啦,那主任技术差,她靠近我,悄悄地说,“每年总会出几个事故,”“我亲眼见到一位大爷,来的时候精力可好了,能绕着公园里的湖走两圈,可后来就看不到他了,”他带不到研究生,今年不知怎么却带了一个。大家奔走相告,“某主任终于有后啦!”说的好像有了后代似的。我大笑起来,忘了自己笑起来肺疼。

第四天的时候,我已经体力渐渐恢复了,就辞了小杨,自己照顾自己了。小杨还是很关心我,时不时来给我梳头洗脸,陪我聊天。这时我的主治医生进来和她打招呼,说自己一位姐姐马上要来手术,要她来照顾,医生说,帮我照顾好她,我就这么一位姐姐。我多给点钱。我出院时,在电梯口碰见她,在照顾一位食道癌开刀的患者,她还是那样小心翼翼地跟着、扶着,很细心很温柔。她又嘱咐我好好休养,不要劳累,就像亲人一般。

在医院里,这样的护工需求量很大,她们对病人的康复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温柔地照料,贴心的宽慰。是病人康复的又一剂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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