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连成
今日父亲又接到一个活，他对于每一个客户都那么真诚或许更贴切的说是对每一具棺都特别真诚。这个棺客人要的比较急，但父亲没有理会，是一个台湾老板他非常膜拜古时的三寸金莲，于是便在国外高价买回一个女童做养女，他找了很多地方找了一个会裹脚的奶妈照顾这个女童并给女童裹脚，想着他要创造一个完美的三寸金莲，不曾想女童因本身身子骨弱，受不了此等折磨便夭折了。他付出了金钱和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他没有办法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当然也对不起这个没有义务去承受这些的小女童，她一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却被剥夺了那个生育她的亲人，他所接触的人没有一个与他有血缘的关系，就如小豫一样，可小豫至少得到了养父的缘，也得到了因缘而油生的爱，然而女童却只享受过脚趾折叠的疼痛，和地狱斑斓底色的孱弱。
女童的名唤做连成，此生对于他的心是只得悲凉的甚至是冰的，冰的彻骨。她不知自己要走奈何，该喝孟婆，只知世情薄，人情恶。阴雨灰度了空灵，花落在昨日然今日晓风吹散了残痕泪，肉身已冷，魂不知轮回路，荡留。缘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起，一念成魔。她恨极了这个世界，恨极了那个领养她却给他无尽痛苦的养父，她的养父很有钱，他涉及了金银，娱乐，影视，证券......是各行各业都要尊重的佼佼者。他有一个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公子，吸毒，嫖娼，赌博，黑道白道都让着。女童的魂不肯就此离去更不知自己已不属于这个尘世。她立在这个她从未唤过哥哥的人的面前，冷冷的她将她从草鬼婆那偷来的蛊虫放进了他哥哥的那杯醇香的86年的拉菲里。哥哥还在看着台上那个今日他又换的新女友，火辣，风骚，勾魂摄魄的香水味，浓重的妆，以及不可抵挡的染上它就爱之深刻的粉，让他觉得此生疯狂而刺激。不知谁说：来，走一个。随着那一声“cheers”，浑浊着仇恨和邪恶的拉菲已经咕咕的进入了哥哥的喉，进入了胃，进入了五脏六腑，她阴沉地笑了离去，哥哥感觉到了痛苦，咳嗽不已，拿了一张纸巾，却发现纸巾一片殷红，他的面色开始青黑，众人以为是他嗑药过猛，便劝他早点回去休息，他自己也不以为然，回到家后，便一直食欲不振，内脏不适，父亲请了家庭医生，看不出所以然。
后面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小豫父亲那偶遇了正巧来小豫家找他儿子的神婆。神婆的儿子是个哑巴，唤做欧阳豫熙。和小豫一样名字里都有个豫。小豫叫欧阳豫熙叫小小豫。而别人叫她小熙。因为小熙比小豫小一岁，小熙不喜于人亲近不喜与人交往，独独小豫是个意外。小豫和小熙从小一起长大，小豫开朗活泼，而小熙虽然说不出话却喜欢听小豫说话，不管那是甜甜的话还是苦涩的话还是让人心疼的话，还是刺痛人心的话只要是小豫说的话他都仔细着认真着品味着，仿佛每天都品着自己喜爱的茶，不厌反更喜。此时小熙正认真的品着今日的茶，小豫依着下巴慵懒地说着无聊的八卦，说王叔家的母猪真的爬树了，是因为肚子里的11个猪仔仔们前不久出生了还淘气的很，把他们的猪妈妈拱到无路可退抱着那棵蓉树一个劲的额唔额唔，愣是跳上了树，他们家的母猪也真是够了怀孕了的时候还帮着他家的牛欺负本宫家的哈奴（小豫家的狼狗），现在好了，自己的小祖宗欺负它这个千岁去了......神婆径自走近，不料却撞上了正准备离开的连成的养父，神婆叨叨了几句，抬头，神婆的背有点驼，眼神犀利地望着连成的父亲，像是他的眼神里藏着一根针，刺痛你回应的眼眸。风拂过他刻满经纶的沧桑，吹起一撮最殇衰的白发，她风轻云淡的一语：“一念起，怨念天涯咫尺，一念灭，怨念咫尺天涯。”连成的父亲疑惑：“这是......”小豫从慵懒中抽回神来兴奋道：“欧阳婆婆，来啦！”婆婆回应之：“恩。”接着叹息：“谁将旧日怨念结聚，聚了纵横的执念，断了吧，断了那三千魔障，坠花湮，湮没一朝悲念，花若怜，要看落在谁的指节......哎......”连成父亲还是糊涂问：“这位婆婆？”语未尽婆婆望着连成父亲的怀表：“现在是什么时辰？”答：“午时 ” 婆婆顿了一会说：“钟表可又回到了起点，但不是昨日午时了，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吧，作罢吧，别再执念恨或报复活着的人了。去吧，去你该去的轮回吧，神婆便开始念起那谁都无法理解的咒语，然后拿出一张符给连成的父亲说道：“明日此时带你的孩子过来我这。”便走向小熙拉着便走出棺材铺去......
听父亲说”神婆”的灵界背景是和气功一样，是邪灵。区别在于”神婆”的功能不是练出来的，而是邪灵直接给的。占卜的时候，邪灵直接说话告诉”神婆”，或是显出 ”图象”，神婆只是传达邪灵的通知而已。连成的父亲带着他的儿子早早的来到了神婆的家，神婆的家坐落在一块奇怪的大岩石上，岩石上布满了苔藓，一步步踏上石阶，面前又被一道矮门挡住了，矮门是木制的灰突突的带着些许沧桑，镂空设计，陈旧的木头已被蚁虫蛀了好多的小洞，粉的已经只剩下无力的木壳，然在左侧大岩石缝里冒出了一株紫藤萝缠绕着神婆的木屋，把房顶铺了一片的紫，这也许是这压抑的神秘气息中唯一的生动了。推开小门进去便是一方窄窄方方的平石地，再迈上2个石阶便是神婆的正门，也是一扇木门，一个已经不在成型的门槛，门的正中央挂着一面八卦型铜制的镜子，镜子的末端挂着一个青铜的铃铛，在风中摇曳的甚是清脆，带着一丝蛊魅。。。。此时的神婆正在给一个小孩叫魂，她用一碗装有满满的黄米（小米）的茶碗，盖上了一块绣着红色梅花的手绢，梅花的红色带着一点诡异貌似是鲜血染红似的，但是她只是小小的占了手绢的一角，然后便开始在孩子头上晃，口里念着谁都听不懂含糊不清的咒语，此时语气瞬间高亢了一下，接着便拿下来打开手绢，那个碗里面的小米居然没了好大一块。此时的连成的父亲已经被这一幕惊到了，眼神呆滞的木讷的立在那里，神婆没有看却好像早已料到啦，道：“来啦，进吧。”连成的父亲还是没有从惊诧中缓过神来，被小豫推拉一把方才缓来：“恩，哦。”神婆说：“坐到那位上吧。”连成的父亲拉着儿子坐下，神婆喊道：“小熙，把刚煮的那三只鸡蛋还有那碟子上我给准备的三根没用过的红线拿上来。”神婆把三个鸡蛋放在凉水里，然后把红绳子绑在鸡蛋上，撩开连成哥哥的衣服，连成哥哥目光呆滞散漫瑟瑟抖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忽然连成哥哥脖子咯噔一下死死得瞪着神婆，只见神婆，拿针尖刺了连成哥哥的小手臂一下，把血滴到鸡蛋上，血滴到鸡蛋上后，融在了红绳子上，神婆把鸡蛋在连成哥哥的肚子上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念咒语，就这样滚了三个鸡蛋，滚完后问连成哥哥：“好些了吧？”连成哥哥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起来，点了点头。随后神婆敲了几下鸡蛋壳，开始剥鸡蛋。鸡蛋剥开后，很正常。等神婆把蛋白一点点弄掉后········蛋黄不见了，本来应该是蛋黄部分的，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堆堆还在蠕动的，白色的虫子。神婆说：“果然对了，是虫蛊。这个蛊，如果不是下蛊的人亲自解，别人来解，虫蛊会随着解蛊人的手，再次进入。”连成父亲诧异：“那是怎么做到的？”神婆道：“要不是那个草鬼婆是我曾经的师妹，我师妹的蛊虫我是知道清楚的，要不然我也断断然不敢亲自解这蛊毒的。蛊虫是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蛊被认为具有变幻莫测的性质和非同寻常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蛊"有些造蛊者强调必须在农历五月五日(端午日)聚置毒虫，这是受了五月五日毒气最盛的传统观念的响。"蛊，多于端午日制之，乘阳气极盛时以制药，是以能致人于病、死。"又:"多用蛇、虫、蜈蚣之属来制，如果无法解救时，一触便可杀生。"传说中养蛊的方法要用一百种虫类，而夷人所要的只有十二种。在养蛊以前，要把正厅打扫得干干净净，全家老少都要洗过澡，诚心诚意在祖宗神位前焚香点烛，对天地鬼神默默地祷告。然后在正厅的中央，挖一个大坑，埋藏一个大缸下去，缸要选择口小腹大的，才便于加盖。而且口越小，越看不见缸中的情形，人们越容易对缸中的东西发生恐怖，因恐怖而发生敬畏。缸的口须理得和土一样平。等到夏历五月五日(端阳)，到田野里任意捉十二种爬虫回来(不是端阳那天捉回来的爬虫养不成蛊)，放在缸中，然后把盖子盖住。这些爬虫，通常是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蝎、蚯蚓、大绿毛虫、螳螂……总之会飞的生物一律不要，四脚会跑的生物也不要，只要一些有毒的爬虫。这十二种爬虫放入缸内以后，主人全家大小，于每夜入睡以后祷告一次，每日人未起床以前祷告一次。连续祷告一年，不可一日间断。而且养蛊和祷告的时候，绝不可让外人知道。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自己养的蛊就会被巫师用妖法收去，为巫师使用，主人就会全家死尽。即使不被巫师收去，成蛊以后，也会加害主人。
一年之中那些爬虫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个，这个爬虫吃了其他十一只以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根据传说的种类很多。最主要的有两种:一种叫做"龙蛊"，形态与龙相似，大约是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变成的。一种叫做"麒麟蛊"，形态与麒麟相似，大约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变成的。一年之后蛊已养成，主人便把这个缸挖出来，另外放在一个不通空气、不透光线的秘密的屋子里去藏着。据说蛊喜欢吃的东西是猪油炒鸡蛋、米饭之类，饲养三四年后，蛊约有一丈多长，主人便择一个吉利的日子打开缸盖，让蛊自己飞出去。蛊离家以后，有时可以变成一团火球的样子，去山中树林上盘旋，有时可以变成一个黑影，在村中房屋间来往。蛊的魔力最大的时间是黄昏。每次蛊回家之后仍然住在缸中。吃到人的这天，主人就不必喂它东西了。据说养蛊的好处并非要蛊直接在外面像偷盗一样偷宝贝回来供主人使用，而是要借重蛊的灵气，使养蛊的人家做任何事情都很顺利。如果主人想要经商，借助蛊的灵气，可以一本万利。如果主人想要升官，借着蛊的灵气，可以直上青云。反过来说，如果偶一不慎，被受蛊害的人家知道了，去请专门的巫师来把蛊收掉，蛊的主人便会诸事不宜，全家死尽。
养蛊的人家，除了日常要虔诚服侍之外，到每年夏历六月二十四日，要对蛊作隆重的祭礼。这个祭礼延续三天，即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日，在这三天之内，主人要每天都用新鲜的猪一头、鸡一只、羊一头，煮熟以后，到晚上星宿齐观天空之时，全家把猪羊鸡搬入养蛊的秘室中去俯伏祷告，祷告完毕，将猪羊鸡砍碎，投入缸中。据说蛊的食量很大，魔力很高。祭扫的时候，外人不得参加，消息不可泄漏，否则又有身家性命的危险。所以很多人认为蛊应是一种极为恐怖的东西，其实不然，有些蛊对自己的女主人十分忠诚。传说在雪岭山脉的一个部族里，所有女孩子到了12岁都要饲养一只属于自己的变种蛊虫。这只蛊虫从此就是女孩子的守护者，只要女孩子受到外界侵扰，蛊虫就会出现搭救主人。当女主人死亡之后，蛊虫也随之死去。
连成父亲听得意犹未尽随后说：“这么说是你师妹对我儿子下的蛊。”神婆摇头对连成的父亲道：“并非如此，你的孽都来缘于你所心念的三寸金莲，那女童没有义务用她的痛去熬制你所想的梦，多做些善事去赎你对她犯下的罪吧。”接着便对着空气道：“镜花水月，任浮生如戏，散了吧，这一生执念的怨，忘了吧，这一生繁盛的痛，迟见浅醉，虽染尽了你的血，随往事封入土吧，就当不过浮生一阕，但求倾尽一生的财去渡你可怜的魄，倾尽一生的善去渡你可悲的魂。忘了散了，去把去你该去的轮回路。”随即神婆拿出了一沓符，用烛火燃着了洒向空中，符的灰迹和火星扬了一片。。。。。。。连成的父亲嘶哑的喊着：孩子，此生父亲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