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就懂了
他是个极其懒的人,而且总是口出狂言,说一堆自己以为的大道理,“虽然我拖着一身臭皮囊,令我厌恶,但我对它也是无计可施啊,而且很多时候,像爱惜自己可怜的灵魂一样,我还是不愿意强迫它爬过那座山,虽然身体推卸责任说这是我思想的堕落,但总之,我是没办法迈开腿的”。“哪座山”?西戎总会抓着他的话问个明白,一到这时候,他就感觉自己浪费了口舌和一个没法交流的人说话,一下子就泄气了。“不是任何一座,也想不起来任何一座山的名字。”“你对你的懒的定义就是不想想也不想做任何事喽?”“我本来就是个矛盾体,我想不明白的,也没办法说清楚。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总是过着让大家担心的生活。”“不必担心我,我很舒适,从外,从内,都很舒适,你不要来了,我不想和你说话”。西戎当然有些不悦,自己关心了别人一下,别人不当回事也就算了,反而觉得自己厌恶。“所以,你是讨厌我了”。“也不算,你这种好奇心太重的人,我是不太想搭理的,如此而已。”
时间慢了下来,他逐渐地感觉到自然的变化,身体的变化,思维的变化,逐渐感受到无趣,像一个梦反反复复做多了,跑又跑不掉的时候,彻底放弃,开始沉沦,很怕,但又无力反击,开始尽力均匀地呼吸,至少不会死掉,逐渐一切都没了。突然,有人敲门,“哪个混蛋?”,那种身临其境的慌乱与绝望,在回过神的瞬间就消失了,太阳果然是个伟大的东西。开了门,又是西戎,“来干嘛”“看看你好些没,从上次离开你这里,已经三个月了,小陉逼得紧,没办法来看看。………能出门走走吗。”“你们这些人,烦得很,总要靠打听别人过日子,自己没有生活吗,自己不能生活吗?”“你有小径牵挂,当然不必在乎孤独这件事,我就不同了,被折磨的够呛,小径来你这里不方便,只能拜托我,我也欣然,很久没和人说话了,整天热闹过了头,突然感觉好久没有好好生活了,就硬着头皮来了,至于你上次说了多过分的话,我拾掇一下就整体掉了,也不会上心,你这人也是这样,我也不会上心,只是来了,想和你走一走,说会话。”西戎说话功夫,他已经从衣服堆里练出来一件厚的外套,戴了顶帽子,就准备出门了。“听说锦五山上的花开了,想去看看。”“两个大男人,看花?我想着吃顿饭,喝喝酒。”“反正我是要去看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