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文|子虞
其实每一次写文,大多是不知道想要写出些什么的。只是突然觉得有非写不可的必要了,才忍不住动手。近日气候是愈发的湿冷了,每一件事物似乎都罩上了一层黏糊糊的水汽,从而使色彩显得十分单调。大脑也像是因为这一层水汽而变得迟钝了一般,变得愈发地怠惰,只想裹上一层薄薄棉被窝在空调房里静悄悄地休憩。然而这只是夏天的序曲,却已经让你对似乎已经遗忘得差不多的寒冷感重新产生敬畏。
愈到了这样环境变幻的时候,人的关注点也愈加变换如走马。发现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去祈求温暖,当然,我此处是指感官层面之外的。我在从前的那篇写飞蛾的文章里说道,飞蛾们不顾一切地扑向了它们所渴求的温暖,即便焚身作灰。可又转念一想,自己连飞蛾都不如。好歹飞蛾还有一个明确的、且触手可及的——就算是易于为之而自我牺牲的,一个目标,甚至一些目标。而自己呢?还只能对着茫茫的淡色世界轻叹一口气,然后把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袋里,指望着以自己的温度稍稍取点暖。
自己的温度。没错,不断探寻之后发现,唯一的热源是自己,传统意义上,这似乎比飞蛾们可悲多了,不难想象是不是会有关注到这一点的飞蛾像人们嘲笑它们一样嘲笑我。或许真只有紧紧抱住自己,才不至于在这场低温的浩劫中被淘走。裹起来,然后一会儿在街上以另一个路人的身份从路人身边走过,一会儿坐在屋子里不闻不问地静静做着自己的事情,看起来就像一个自闭症患者,这当然是一件令人十分难过的事情。
然后我懂了,原来这不是曾经说的孤独。但是人们仍需要找寻一方安宁之处,只是那一个地方现在还需要温暖一些。看起来这和过往的观点颇有矛盾,实则不然。只是现如今我似乎还没有到阐述其合理性的地步,所以暂且由他如此吧。不过,大抵和圆满性相关?
这样的想法让我突然想起了<雷雨>,当时阅读全然不觉乱只是狗血罢了,命,都是命啊;有一段文字真是提醒我了文字优于戏剧,影视之处:周冲言到"我们一起飞到到远方去,飞到一个自由平等的地方去,那里没有压迫,剥削,阶级,妒忌(周冲望向远处好像那个国度存在一样)...你说好不好?"四凤回答"你想得真好"此处作者没有情感注释。所以应该是如何的呢?面对着这么一个天真乐观爱自己而自己不爱的人四凤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回答的呢?无奈?内心不认可交织着保护和安慰?不同于戏剧影视表达出的直接情感,即使可能有不同的解读,但多少都是有局限有导向的。而纯粹的文字没有,就像今天讲的"陌生化"理论,因为不确定延长的思考分析感受时间增长了,可能这本身就是艺术的诉求之一。
所以人啊总是这样一种渺小卑微却又不服输的物种,即便是孤独即便是陌生,他们也总能找到自己的归宿之所。即便是这世界上最无意义的事,但人们也依旧乐此不疲,不死不休。
[简宝玉日更第二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