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岗第一天:一切都慢了下来,除了工作
似乎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早,不大习惯,整个晚上睡觉都感觉马上要清醒起来,睡眠很浅,终于到了五点多上过厕所后,开始变得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梦里乱七八糟的情景,拼凑得也不完整。总结来说,应该是有些人想要拉着我说些什么,但是没有机会,而我又想要拉着另外的人说些什么,同样也没有机会。
果然,好不容易再次入睡,挣扎着醒来太困难。而她已经收拾妥当并且准备好了早饭,即便是外面的天气还是阴沉沉的,带着雨后特有的感觉,这个早上还是有些暖暖的。不急不忙的吃过早饭,以为已经做足了准备,思虑周全,各自带了午饭,万事妥当,出门上班。偏偏忘了检查自行车,这些天来,只以为它看起来好好的,就没有问题,昨天也丝毫没有想到要骑一圈看看,所以今天早上载着她骑了不到十米的距离,就明显感觉到了异样,前胎已经完全没气了,只得将它再次竖在角落锁好。
一路上,看起来都没有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大家都带起了口罩,久未出门的我有股莫名的新鲜劲儿,走了许久感觉到身体发热,又看到学校门口停放的一排共享单车,才决定再次购买单车卡,如果没有这么多选择,应该是会继续走到地铁站的,然后出一身汗。即便是骑车,也是难免会微微出汗,今天也一样。
看着车厢里大家清一色的低着头,带着颜色不同款式不同的口罩,和以往一样还是那么的安静,但又有种很奇妙的感受,直到在郭公庄换乘时,我才发现那种微妙的感觉正是大家心理上的转变。疫情期间,说不清是碍于何种原因,似乎大家都慢了下来,不再那么着急。以往在换乘时,几乎是一窝蜂似的冲向对面的站台,只为了争取那个能坐下的机会,而今天,无论是在房山线还是9号线,即便是空着的座位,很多人也宁愿选择站着也不会坐下,大家也都下意识的和人保持距离,当有人接近时,有意或无意的就会躲开一些。
等到下了地铁,人们也都不再着急的奔向楼梯和电梯口,一个个慢条斯理的走着自己的路,似乎这场疫情让人们以往的匆忙和着急都消失不见了,留下的是被动接受的安排和自行妥协的心态,总之,一切都慢了下来。
出了地铁,忍不住环顾四周,这个许久未来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变化。金街已经营业的西四包子铺门口贴着各种提示和通知,想必为了正常营业历经了层层的审核和申请,里面的人却是零零散散的只有两三人,全时超市还是歇业的状态,这条街完全可以用这两家店作为代表。走到尽头时,看到前面有阻拦,还有专人把守,本以为是过不去的,或是需要解释一番,没成想,大叔直接摆摆手让我从另一侧的缝隙挤了过去,万年青的边角已经凌乱、台阶边的泥土已经被踩得瓷实了起来,大叔在另一边毫无情绪波动的继续发着呆,他面前的铁链和电摩车也都静静的,一动不动。
走过去,忍不住回头拍了张照片,不是想说这样的场景是形式主义,毕竟即便是查,最后一番交涉后,还是会让过来,只是觉得现在的这一幕,应当留存下来。
公司楼下站着许多人在扫码,微信或支付宝的健康码,那些停留着的人应当和我一样是第一天正常返岗,因为有些人出示手机后便径直的走了进去,待我一通操作后,却因为口罩无法识别,稍微露出一点也不行,顿时对曾经宣传的人脸识别功能产生了质疑,那些说口罩不影响识别的人应当站出来走两步,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信息竟然还是居家观察。我竟忽略了健康码这一点,但是,当时的我或许是因为心急和尚未停歇的状态,心里并无丝毫的慌张,只想着我应当是可以进去的,举着我的手机正想问些什么,发现手机已经锁了屏,保安挥挥手让我走了进去……进去后,没成想到里面还有一道关卡,自动测温仪已经在两边入口处就位,正当我想去问问我的健康码是否有效时,大家都在川流不息的向前走,我丝毫没有插嘴的机会,在旁边讪讪着站了几个人位,发现有插队的嫌疑,而后方的队伍已经排了起来,只能悻悻的站在了队尾,队伍越来越靠前,逐渐淡定下来的我开始慌张起来,毕竟人人手中的手机显示屏都是亮着的,到我时,我伸出手腕,拿出手机,但是屏幕是暗着的,待测温完毕我便径直走了进去,心中有些侥幸,刷卡进了门禁后,还想着要不要回去问问我的健康码问题,又生怕再出变故,而前方的电梯已经到了,随着工作人员请的手势,我便直接上了楼。
公司楼层处亦是有健康码扫描的告示,这也是后来注意到的,早上的办公区,人数寥寥无几,我也就顺其自然的到了工位,打开电脑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查询健康码的问题,得知会有一到三个工作日的缓冲期,后来,我也得到了领导批示在健康码正常前,仍然可以继续在家办公,只不过是虚惊一场。却也是反映出,哪有什么思虑周全,总有些点是意想不到,只有到了跟前才意识到的问题。另外也反映出,监管和防控并不是百密无一疏的,且不说我已经上了楼,何况后面同事又说可以从另外一侧进楼,可以躲过健康码这一道关,而临近的万达商城,健康码的许可证并不是人人都得以验证的,毕竟人那么多,真的是来不及,也无暇全部顾及。
再谈谈工作,在那场电话会议之前,我对返岗工作是没有意识的,当会议结束后,突然感觉到一项项工作便马不停蹄的接踵而来,更详细的工作统计、专栏作者邀请、日常的二条储备、新分配的四个选题,事情突然多了起来。而事实也证明,这一整天没有丝毫的停歇。
直到下班后,又连续安排了两通电话,期间还把一些得到反馈的意见向领导做了汇报,下班后依然忙得不亦乐乎,直到进了地铁,才突然意识到口罩并未换过,依然戴着一次性口罩走了好久,那个N95还在圆桌上静静的躺着,倒是害怕会被人收拾了去,毕竟这时候的口罩可是稀缺物资。地铁上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一路静静的听着音乐,说来也巧,下车后才开始收到了领导的反馈和一系列延伸出来的更多的问题。
扫开共享单车,先是对领导提出的三个问题一一解答后,终于开始了第三通专家的邀约电话,竟忘了骑车会带来的大喘气,电话打通后话都说不利索,只得停下车再说,还好一切顺利,三封协议都发了出去,并没有想象中会遇到果断的拒绝和搪塞,总之,今天的工作圆满的告一段落。
不过领导这边,却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还在不断的为商业和情怀解释着,当然,更多的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教导着我,似乎领导已经习惯了凡事先调出毛病,列举个一二三,让你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让你去不断地学习,我自然是不同意,尤其是当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事时。我只是向他提出了专家的一些看法,以及我对公司经营的意见和看法,他第一反应竟还是以为我的方式方法不对,以为我说错了话,没有组织好语言,所以遭到了邀约拒绝,我只能微微一笑。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思维,也正是这种思维渐渐消耗着我对他和对公司的好感,毕竟他是掌舵人,他决定着这艘船的前进方向,也孕育着企业的价值观……或许我们应当寻个时间好好谈谈,应当让他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员工都是需要敲打后才会出成绩。比如,今天的工作统计,他仍是以为我是单方面整理后就抛给了他,可明明已经是征集过了其他人的意见,我能理解他那个位置对一些事情不同的态度,只不过有时候对积极向上的员工来说,真的是一种付出后被无视的伤害。
直到我们已经收拾妥当,不,是她已经准备好晚饭,开始吃饭时,领导的话还未中断,最后果真是引导了具体的工作上,对某个选题抱有很大的期望,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和熟悉的味道,各取所需罢了,我也不再执拗,以一句嗯结束了这不会有终点的谈话。
随后又和父母简单说了下今天上班的情况,很巧合的进行了一顿云聚餐,一起吃饭,就像早上我们俩道别时的云吻别一样,暖暖的。
饭后才想起,竟忘记了答应同事的问询,当骑车到小区门附近时,总想着有些什么事,最终还是忘记了,只能明天早上再去问问看小区在这个时候是否还可以租房。
至于车子,修补的事宜也只得暂且放放了。
如果不是出门需要戴口罩,我们应当是都出去了。
希望可以摘掉口罩的那一天早些到来,可现在国外的疫情却开始泛滥起来,输入病例成了防控的难题。希望一切都快些好起来吧!
这会儿,应当是收拾妥当去陪陪她,一起聊聊天,乐呵一下了。
紧凑又充实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至于工作中的那些细微的感受,总会在适当的时机变成工作时的态度和语言体现出来,也不急于这一时,尤其是当我统计完业绩考核时,看着自己可怜的数字,这应当就是我为何年终奖落下一截的原因吧,其他人怎么样我不清楚,但若是仅仅按照这样来评估,我自然是拿不到优秀的,但是据具体的工作表现来看,没有人可以说我做得不够出色。但是,领导的评估标准是怎样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我所能做的只是在我的岗位上,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工作,认不认可我无法决定,但总有一天,所有发生着的事情都有清算的一天。
而这样的清算,不止是工作。
文/好好的 202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