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小镇多买了一份面包,如今吃撑了无处可去
主播:马脸的小王子
孤独是靠岸时,缄默不言二零一八年二月六日 星期二 晴天
你曾似花朵一般盛开,我也知道那几年青春或已凋谢,无论落花是否有意,我早已只是个匆匆路人。
多年前的小镇街道上,早晨六点,从南到北摆放着香喷喷的包子以及热腾腾的豆浆。
阿姨吆喝声从学校外墙而来,大叔慈祥地盛粥切菜微笑地端到桌面来。
一碗简单的粥面,倒退到青春原点,教我们像小孩一般,看着白气缓缓圈起,听话一般地喝下,夹起,再喝下。
旁边或许坐着那个喜欢晨读的女孩,塞着银白色的耳机,小手指如清晨出土的小葱洁白。
她左手轻轻依起杨柳亲挠湖面的长发,右手手软捏着筷子后末端缓缓地夹起柔滑的细面。
小镇蒸汽和水雾一起附在小眼镜框,她朦胧的眼睛里似有似无地见着你的存在。
于是你在以后的日子,坐在那个熟悉的角落里,和她渐渐地聊起来又成为了好朋友,经历角色扮演的各种痛快。
你们的情感丰富地如雨后的彩虹折叠出来七色带,又简单地在往后如阴天一般再也看不到一条纯色的归属。
小镇清晨安静,闹钟铃音提前到五点半。你迅速地从床边苏醒过来,洗漱完毕后提前到另一栋宿舍楼下接她吃早点。
那个时候的校园春色,大概是越过葱郁的小道,连着东西南北鸟鸣清脆的声音,两片叶子形状的影子像蝴蝶一般走走停停。
她穿着斑斓带花的裙子,你别着夹克衫留着她说好的发型,没多少人知道你们的名字,但每天都知道一对大孩子做着傻游戏。
沿着湖边轻轻地略过草地,她站在岸上如北极企鹅一般走在白雪中。你背来清晨的微笑和洒脱,替她赶来几只小黑鸭供她玩耍。
小湖面弓起一座亭落,白鹭拍打毛羽往水岸边觅食。
你的背也开始稍微压向了地心,她依附在你肩膀上的时候喊出了骑马的指令,绕圈而转再径直地飞奔到对岸。
你气喘吁吁地觉得她已被你养胖,而又咬着牙微笑地和她说起“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一点都不累”。
兴许那会累得踏实也很幸福,一个像哥哥,一个像妹妹,计较起来还是一家人。两个人最好的时光,莫过于一起长大再慢慢变老。
如今两肩已经停落过多无关紧要的事情,烦恼如灰尘一般看不到,积累多了又蒙蔽了自己双眼。
于是你开始慵懒地赖在床上,不思进取,在醉酒的地方里觉得酒是个好东西。
你用很长的时间来痛恨青春这个失望的魔术师,他又开始变换伎俩,把美好的过去拿来刺眼现在。
你最终还是像瓷器一样被推到在地上,听着碎裂开来的声音拼凑似乎完整的过去:她迷人的嘴角存放青春的微笑,她若有若无的衣角撩拨你的夜晚,她镜中花落轻触及莫名的指痕,她压两排沙滩脚印轻放你的日落。
与她别后,你的眼里再无春秋。倒退也茫然,独自等待时间老去。
仿佛,你伸手触及不到的夜晚,皑皑白雪在冬天里不约而至。
闭上眼握不住的虚无以及寒冷,在落叶归根安静的一刻燃尽所有,你听到裂体的声音挤兑你的存在,然后慢慢地从音乐消失的地方随之而去。
熟悉的陌生人,再次相逢时,是尽存染红满缸的尴尬。
在转角回头的地方,你的泪腺倒淌出来,在擦拭后看着她缓缓溶在人群的背影,犹如一次倒退的演出关心:嗨,好久不见了,还好吗?你好像瘦了,头发长了,比以往更好看了。
然后眼泪再次蹦出,踏入内心柔软的倔强心:你为何如此坚决而去,美丽的背影竟然如此陌生,见你仿佛就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你刚刚开口叫我名字的时候,我就想笑,好像自己刚刚放学,只在校门口等了你五分钟而已。
此生在那刻说离开后,一个人去了远方有了依靠,一个人在无尽的日子里却开始了暗恋。
犹如有人说过的,“和她的情侣服是校服,和她的合照是毕业照,和她的一起唱的歌是班级合唱歌,学生时代只能在角落看着她,现在她只存在我的脑海中”。
当抬起头时,青春的她,已经属于昨天的红月亮,不再是你勾勒好蓝图里的主人了。
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底的浪子,缄默不言,安静地带上一扇门,没有再邀请其他人走进你的世界。
小镇依旧安静,爱情故事同样相似地在这里演绎,总有人在这里每天恩恩爱爱,总有人在这里深夜泣不成声。
当有一天心血来潮,起个大早,赶到熟悉的小镇街上,可惜那个姑娘已经不在这座城市。
你终究和熟悉的大叔多要了一份早餐,在醒来依旧车水马龙的地方,终究卸下了自己的期盼。
你给自己塞满一嘴的早餐,然后吞咽下去找不到重来的意义。
当一切故事都讲完,你还是你,她已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