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等花开(7)
在送Angela去戒毒所的那天,她的父母也来了。Angela的爸爸个头高大,带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睛,看上去像是一名教师或者是医生。她的妈妈微胖,穿着一件蓝色格子短袖和一条白色直筒七寸裤,浅黄色的发卷盘绕至腰间。如果不是从穿着上来看的话,很难分辨出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Angela的妈妈。也难怪Angela长得这么清秀,这也算是完全继承了她妈妈的基因了。
此时的Angela表情有些木然,眼睛里流露出的全是哀伤。但在父母面前她表现的如此桀骜和冷漠,好像在她身上发生的这一切都不关父母的事。而在父母眼里Angela永远是她们心中的乖乖女,可是一个人的叛逆往往都是从自幼的溺爱中形成的。尤其是在Angela的成长环境里,三代单传,到了她这一代却成了独生女儿。可以说是备受溺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是与Angela接触的那段时间里才知道的)。而对于眼前的Angela,她刚刚20岁,作为21世纪(2080年)超级时代的90后女孩,她像大多数花季少女一样,对这个社会充满了极强的好奇之心和追求刺激的那种快感。也难免会犯错误。
Angela紧靠着我的侧肩,我试图跟她拉开点距离,可她硬是死死的拽着我的胳膊。我对视了Angela一眼,她强忍着悲伤,嘴角处撇出了一丝微笑。
“叔叔,阿姨好!”我朝着迎面走来的Angela的父母说道。
“你小子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带我女儿吸毒。”我余音未落,Angela的爸爸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我......”我一脸懵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冷不丁地挨了一个耳光,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我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爸,你干嘛要打人啊!”Angela急得直跺脚。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此时Angela的妈妈赶忙帮女儿擦拭眼泪,嘴里反复的说着“宝贝儿,不哭。”然后转身责备道:“看你把孩子吓的。”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不想解释什么,这也算是我替龙武向Angela的父母道的歉吧!心想着我再也不欠龙武了什么了。这一耳光打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但心里还是像吃了苍蝇一样憋屈。
Angela的爸爸很生气的接着说道:“年轻人,我告诉你,人要走正道,希望你从此之后远离我的女儿。”我心想着,我纠缠个卵啊!你闺女就要进戒毒所了,即便我想纠缠,也是毫无意义了。
“爸,你误会他了。”Angela带着哭腔说。
“你都被他害成这样啦!就不要袒护他啦!”Angela的妈妈撇了我一眼。从Angela妈妈的语言和神情中,我能感觉到Angela的父母是多么的宠爱她的女儿。
Angela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你们走开,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南笙哥说。”
Angela的妈妈似乎很懂自己的女儿,她给Angela的爸爸使了颜色,执拗着Angela爸爸的胳膊走到了不远处藤萝旁。眼睛还不时的朝着我们这边注视。
Angela看到父母走开之后,开口说道:“对不起,南笙哥,我不知道我爸爸会这样。”
“没事儿,打的挺舒服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咧嘴笑笑,像个傻缺。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贫嘴。”Angela生气的说道。Angela这么一说,让我突然想起了前女友,以前女友也经常这么说自己。我这人也是,总喜欢在女孩面前贫嘴,直到女友去了美国,我还傻呵呵的装作很坚强。
“谢谢你!南笙哥。”Angela低着头轻声说道。
“谢什么?”我若无其事的回答。
“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Angela说。
“哦,这是我应该做的。眼下你得好好戒毒,争取早日康复。”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南笙哥,你爱我吗?”Angela接着说。
看着眼前的Angela,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其实我心中一直爱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分手了的前女友,另一个就是我的老妈。此时面对Angela的质问,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我看着眼前的Angela,她渴望的眼神就像一只失足的小猫;我突然有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眼前的Angela真的好漂亮,完全不像她吸毒时的模样。我脑海中浮现出了第一次见Angela的场景,就在邓州车站,她和龙武打扮的都如此奇特。又想到了那天在威威酒吧,她两只胳膊搭在我的肩上,伴随着轰鸣的音乐,她来回扭动着身体,迷情的注视着我。我整个脑袋里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地播放着跟Angela在一起的每个镜头。跟Angela接触的这段时间,除了她吸毒之外,似乎没有发现她其他的缺点。这个时候,我开始后悔带Angela来戒毒所了。
我沉默了许久说道:“我-等-你。”这也许是我有生以来最荒谬的一句承诺。
“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Angela说道。
......
与龙武会见结束之后,内心无比的沉重。我挥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师傅说“都市华庭。”出租车一路极速前行,此时我的脑海中回忆着与龙武见面的场景,偶尔还会想到Angela。突然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打破了我的沉思。信息是小美发来的“老不正经,这几个月死哪去了?”
我犹豫片刻回复道:“死三八,亏你还能想起我。”本来想借小美之口问问张明的情况,一想到他们已经分手了,也就改变了想法。
对方发来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并附言道:“今天七夕呢,有约没?”
我发了一个惊恐的表情,貌似恍然明白,心里暗暗骂道“妈的,今天竟然是情人节。”随机回复道:“咋?你要约嘛?”
“你飞过来啊,嘎嘎......嘎嘎......!”并发了一个勾引的表情。
人逢七夕徒寂寥。这句话也许最合适此时的我和小美了。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向往一个美好的爱情,但很多时候我们的爱情都会不知不觉地被物质绑架,或者是被外在的因素所干扰。以至于使我们迷失自我,甚至会践踏爱情,归根到底就是我们缺乏对爱情的正确认识---爱的信仰和爱的灵魂。美好的爱情往往只存在于小说里,这是错误的认知;道理我们都懂,但很多时候我们却很难扭转自己的行为;往往我们既向往美好,但那种信仰又不够坚定,以至于稀里糊涂的糟蹋了爱情。等我们恍然觉悟时,才发现自己的爱情原来如此“肮脏”。记得有一次小美看过一遍爱情故事,当时她被里面的爱情故事感动得流了很多鼻涕。
我们不能以睡过多少女人或者睡过多少男人而感到自豪,而是更应该坚定地对爱情的信仰。所以,再晚我也要嫁给爱情,余生有你,多等等真的没关系。
等风来,等花开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微笑着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我会告诉她:“混蛋,你他妈去哪里浪了,怎么现在才出现,知不知道老子等了你几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