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需要一场觉醒和救赎

2017-12-15  本文已影响0人  林下阁独语

     

生命里需要一场觉醒和救赎

        连续三天,基督徒影星袁立在微信上刷频,她的平凡而感人的事迹让我一次次眼角湿润。

        袁立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很长时间她都是受着中国传统价值观的影响,容易以等级身份评判人,以等级意识决定待人接物的方式。直到她来到美国,一下子被打回原形,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是一个中国明星。 强烈的等级观念甚至使她不愿意和一个黑人妇女同浴。

        在美国最大的改变是她价值观念的改变,这得益于基督教信仰。这种自由信仰使他认识到,生命的宝贵甚于一切,比宝马奔驰别墅飞机要值钱;生命之间是平等的,没有谁天然就高人一等。她不再觉得背着爱马仕包炫耀于人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她接受《圣经》上的教导:要去帮助穷苦人。于是她开始寻找项目,直到她知道了“尘肺病”,知道了张海超,知道全中国有600多万的尘肺病人,而后遇到王克勤,进入“大爱清尘”项目组,然后走向湖北、河南、陕西的贫苦山村,沿着颠簸起伏的山路,一个一个地帮助那些在尘肺病的折磨中备受煎熬的苦难生命。虽然,几千块钱对于袁立来说不是一个大数目,但病人太多,她的能力有限。对于那么多社会底层的尘肺病人,却是雪中送炭,她不想施舍同情,只想以平等的身份帮助他们,所以总是把钱装入信封,走时悄悄放下,让苦难中的生命得到安慰和希望,使他们看到,这个社会还有温情,还有爱,不至于那么绝望。

      袁立说:“中国是一个金字塔式的社会,底下全部都是农民,真的,我们站在他们的身上。我不会忘记建高楼大厦的农民,我不会忘记建地铁的农民。”这一点,我们许多人都看得到,小时候的教育就是吃苦受累,最终为了成为“人上人”,因为这个社会像一个巨大的传销组织,都努力想当上线,少受苦,多获益,以踩踏下面获得上面的幸福,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食禄的士人阶层,有多少人会像袁立这样认识到,我们来路不明的所谓“幸福”其实是因为无数普普通通的人在暗中为我们受苦。

      白居易当年以《观刈麦》打捞了自己的良心,他以“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救赎了自己的生命,让后世的读书人看到,还有一个朝廷官宦认识到自己的生活依据来自于劳苦阶级,但他只是精神救赎而已,从他晚年的种种作为来看,根本不足以让我们对他有什么过多的尊敬。

        今天,袁立不是用高调的道德话语来自我救赎,而是直接把自己放进去。即便这样,她依然要面对民间某些人的不解和某些媒体的抹黑,好在社会大众还是明辨是非的,袁立“为义而受逼迫”,她无疑是有福的。最近几天的刷频关注就是对她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但袁立说:“我不受从人来的荣耀。”不管赞美或羞辱,都不足以改变袁立的生命价值观,她不接受人的荣耀,因为人的赞美往往靠不住,多变的人性不足以形成道德的基石。

      人的评判和体制的评判不能代替内心良知的评判。

        她说,自己只是尽一个基督徒的本分,并不认为自己的行动有多么了不起。对于600多万的尘肺病人,她一个人的力量其实也是杯水车薪,但她像一道闪电,照在了黑色的夜空,虽然黑暗不接受这光,但她的力量足以让黑暗惊慌,就此而言,她就是民族的英雄。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英雄。战争年代,不顾个人安危舍身炸碉堡的人是英雄;和平年代,舍身求法、维护公正、为民请命、救助弱者、追求真理的人就是英雄。传统意义上的英雄往往是舍身取义,我们纪念了太多死去的英雄,连他们的骨头都嚼得津津有味,而对活着的英雄却是排挤、打击、歧视甚至把他们投入监狱。历史的吊诡在于,一方面为死去的英雄树碑立传,一方面又让活着的英雄陷入困境。

      有人说,英雄是超越自身的某些限制去做利人的事而不顾利害的人。在此意义上讲,袁立算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英雄。一如历史上的那些传教士,他们也许没有完全改变这个老大的帝国,但他们把爱的种子撒入土壤。

      现在的弘扬国学,某种意义上是复兴儒家,但历史告诉我们,儒家救不了中国,最多只能延续一个王朝的命运,并不能改变帝国的历史宿命。因为帝国的等级切割就是一种加大歧视链、引发社会紧张焦虑和内斗的垃圾价值观。

      “基督教救中国”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袁立的行动就是证明,历史上无数的殉道者就是证明。

      从公元607年的景教来华到1807年的马礼逊来华,基督教和这个帝国的关系也是分分合合,时断时续,多少人为了传播爱的福音献出了生命。

      如今,帝国依然维护着自己的文化“特色”,排拒普世价值观,有意把自己弄成一个文明孤岛的想法其实只是拉大了自己和文明世界的差距,治乱循环的历史怪圈容易把这个民族带入万劫不复。

      当下需要关注的不仅仅是帝国在人类世界的面子,更需要关注的是,这个文明共同体中的弱势群体活得怎么样。而这恰恰是袁立们在做的,她们让那些身份高贵的成功者,面容惨淡,身份可疑。

      其实,爱心善念不仅是一种意识,更是一种能力。不只是挂在嘴上的,更是做出来的。中国人不是没有爱心善意的意识,而是缺少能够放心地表达爱心善意的管道。

        我们每个人其实都需要一场精神意义上的自我觉醒和自我救赎,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袁立那么幸运。

        这个世界有三种人:睡着的,醒着的,玩着的。三种人之间经常还相互撕逼嘲笑。但袁立因为基督教信仰而走出了圈子的局限,把人性提升到一个高度,使她在澄澈自己的同时,也在滋润着他人,这正是信仰者生命内涵的外化:成为世上的光和盐,让一种有生命的价值观在这个古老帝国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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