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双狮坪中学读过书
作者:村姑
一九八六年,我在社港双狮坪中学读初三。那时候初中三年要分两个地方读,初一和初二被安排在大洛坪中学读,至于为什么要让我们分开读,搞不清楚。
在双狮坪读了一年书,有些东西在三十年后的今天鼓捣出来,还是有点味儿。
记得刚进去读寄宿,学校分给男女寄宿生两间洗澡房。让女同学在下完最后一节课后扎堆儿在一间房里光着身子洗澡。打死我也不干,我的同桌寻明明也一样,打死都不干。我俩拎着衣服,提桶水到了女厕所,趁着没人,俩人轮换着看门,快快地擦洗了一下。至于洗沒洗干净,有没有倒惹了厕所的尿骚味在身上,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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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很多寄宿生会回去,我与寻明明不回去。下了晚自习回到寝室和几个没回去的室友聚拢来,把家里带来的炒米薯片统统拿出来放在盛衣服的木箱盖上,拉灭电,点几根蜡烛,几个人边吃边唱歌。吃完唱累了,把那些回去了的室友床上的被子全收拢来往自己床上堆。我记得我床上堆了六床棉絮,寻明明堆了五床。两个人钻到棉絮堆里哎呦哎哟喊了一阵,还是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睡得前所未有的香。
上体育课我出的笑话最多。体育老师拿一个系了红毛线的铁口哨使劲吹,全班同学分男女、高低站好。老师说“立正,向右看齐”,我的身子就朝左去了。老师说“向右转”,我一个人朝左转了。老师说“出左脚”,我他妈的就把右脚伸出去了。站在我旁边的寻明明笑得脸上两个酒漩儿老深。趁着老师和其他同学都没注意,我红着脸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她笑得更欢了。
我们那时候是在中21班读,班主任是徐蔚然老师,一个三十多岁头发稀黄模样儿不好看又非常消瘦的男老师。他上语文课的时候,讲到精彩处,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可惜在我们毕业后几年,听其他同学说蔚然老师病故了。这是个很不幸的消息,也给我留了个莫大的遗憾。我遗憾于没有在蔚然老师生前大声地告诉他——他上的语文课我非常爱听!
来上几何课的老师真有个性。一根白粉笔夹在耳背,左手拿着木三角板,木圆规,圆规下面是几何书。他的右手总是插在裤兜里。尽管这样子有个性,课也讲得好,可我生来晕数字,晕公式,所以几何学得一蹋糊涂。像我这样每次考试不及格又无外貌的学生,长着一对鹰眼老是剃个平头相貌堂堂的几何老师肯定把我忘到九宵云外。可我还是记得他哟,他叫寻财茂。有一次我在街上碰到他,恭恭敬敬上去喊了他一声“老师”,他温和地笑了。
物理是左思达老师教的。左老师原谅我,您教的知识我全还给您了,一字不剩。现在唯一能记起的是您老人家在课堂上悠丝慢气地讲,我昏昏沉沉地在课桌上睡。
还有代数,还有化学,这两门都是害我头疼的课。好惭愧啊,每次考试若能混到及格,我都怀疑那卷子是人家的。
这样子读下去,我忖度毕业证都混不到。在临近毕业时,我本来准备来个三十六计跑为上计的。后来某假日在家里休息,去摘田墈上的月季花,从墈上摔了下去,弄了个腹内大出血,被父母紧急送往九十里以外的平江医院救治,一住就是一个月。出院后,我就此撒赖再不肯去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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