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严厉审讯
尹盈盈做贼心虚，根本不敢太嚣张，只是扭扭胳膊装无辜：“冯八一周扬，你们两个到底想干嘛？”
“你说我俩想干嘛？”周扬更用力钳住尹盈盈的手臂，没好气地回答。
“我真不知道我哪儿得罪你们了！”她几乎要哭出来。
冯八一和周扬把她塞到车上，冯八一漫无目的地开车，周扬坐在后座上死死盯着尹盈盈。
“快点儿他妈的告诉我，墨哈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尹盈盈低着头挤眼泪，周扬嫌烦，伸手从后备箱掏出棍子，在手中把玩着。两只手交替着来回倒，棍子在尹盈盈眼前晃来晃去，她开始发抖，她不知道这根棍子在倒到第几下的时候会朝自己飞过来。
周扬一句话不说，冯八一也不说话，但车速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上高速了，尹盈盈战战兢兢：“你们要带我去哪？”
“开到死神那。”冯八一悠悠开口，眼眶微红。
“求求你们了，别乱来，求求你们了。。。”
“就这么求？”周扬鄙夷地看着全缩成一团的尹盈盈。
“我可以告诉你们。。。告诉你们墨哈在哪。。。”
“说！”周扬伸手钳住尹盈盈的脖子，眼里充满怒火。
尹盈盈被捏得喘不过气，猛烈地咳嗽起来，冯八一刻意平静地开口：“扬，让他说。”
周扬松开手，尹盈盈白皙的脖子上明显留下五个手指印。她颤抖着，双手抱紧自己：“就在南郊，姚瑶家老宅。。。”
“妈的，这个贱人！”周扬使劲捶了捶前面的座位，仿佛那个座位就是姚瑶。
话音未落，冯八一猛转方向盘，车轮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不要命啦！”前面司机被气个半死，摇开车窗朝冯八一骂。冯八一没理会他，伸手摁开储物盒，掏出一叠一百元大钞，开到那位司机大哥旁边，把钱扔了过去。车速太快风太大，一沓子钞票，却只有几张进到大哥的车里，其余的像天女散花一样飞得到处都是。路过的车纷纷侧目，尹盈盈也暂时忘记了恐惧，朝车外看。只有周扬面不改色，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理所应当。冯八一从开车起就在车里放大沓的现钞，无论是吃饭抢车位，还是小纠纷，他一律不下车，面无表情地放下一半车窗，再随便丢一点钱出去，事情就摆平了。大少爷花钱买时间，花钱买快乐，一切都可以用钱解决，只有今天墨哈的事，他心里没底，不知道一会该怎么办。
刚刚路过加油站的时候，冯八一趁加油的功夫把尹盈盈拎到副驾驶给他指路，七扭八拐开了好一阵儿，终于到了一个阴森森的老房子前。冯八一颤抖着打开车门朝着尹盈盈咆哮：“她在哪？”
“二楼，二楼的楼梯拐角小房间。”
冯八一话都没听完，直接飞奔上去。周扬被气到肺炸，狠狠地怼了尹盈盈一拳：“幸亏你他妈是个女的，要不被我打死了！”
尹盈盈跪坐在地上站不起来，周扬揪起她的衣领：“还不快走？”
冯八一的脚步越来越慢，他越来越怕，怕见到墨哈，他怕墨哈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他不忍心开门。
“救我。。。”
冯八一愣着走完不长的楼梯，门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打开的。他朝角落望去，墨哈的头发被编成麻花，身上的校服也脏兮兮的，没穿鞋，手上拴着麻绳，另一头绑在被封死的窗户上。冯八一想不了那么多，赶紧去解绳子，怎奈这绳子把墨哈的手臂勒得紧紧的，越使劲扯，绳扣也就越近，墨哈的手臂上被勒出不知道多少条血痕。
“疼吧。。。”冯八一心疼极了，他希望被锁住的人是他自己，他在心里不停责怪自己，如果不去招惹墨哈，那些女孩也就不会找她麻烦。
“我想出去。”墨哈面无血色，虚弱开口。
“你别怕，我这就用打火机把绳子烧断。”冯八一边安慰墨哈边把墨哈搂在怀里，用打火机慢慢烧断绳子。
绳子快被烧断的时候周扬带着尹盈盈进来了，看见这番景象和墨哈此刻憔悴的样子，周扬实在忍不住，朝尹盈盈狠狠地踢了一脚。尹盈盈瞬间倒地，双手捂着头喊：“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只是听了她的话！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看咱就别带她回去了。”周扬边说边像踢烂肉一样用脚踢开尹盈盈。
冯八一怎么都没解开缠绕在墨哈手上的绳结，只好先抱起墨哈：“别这样，带她回去，这些恶人一个都跑不了！”
冯八一抱着墨哈缓缓走下楼梯，小心翼翼地把墨哈放在副驾驶的位置。正要去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墨哈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冯八一的袖子：“可不可以要回我的手机。。。”
冯八一的心化成一滩湖水，深情又悲伤：“好。”摸摸墨哈的头，轻轻抱在自己怀里，尽力给她最大的安慰。
墨哈显然不适应这样的温柔，悄悄缩回脑袋，偏向另一边去。冯八一只好叹气，怪自己太心急，受了这么大苦的女孩，怎么可能一下子迎接一个人的怀抱？
过了好一会周扬才带着尹盈盈走下来，冯八一用左肩膀撞了撞周扬的左肩膀表示感谢：“这么久才下来啊。”
“嗯，等她哭完！”周扬头一回生起气来六亲不认，对冯八一的态度都格外恶劣。
“先带墨哈去医院吧，手上的绳子勒进肉里，很容易感染。”
“不用了吧，我只是想先要回我的手机。。。”墨哈只能歪着头，弓着身子，因为只要直起腰来五脏六腑都会跟着疼。
“先去检查一下身体吧，手机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快问她们。”冯八一小心翼翼安慰墨哈。
周扬笑冯八一昏了头脑，“犯罪分子”就在眼前，怎么能不趁机多问问。
“她手机呢？”周扬用车上的棍子怼怼尹盈盈。
尹盈盈显然是被吓得一激灵：“我不知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她的手机在第一天就被姚瑶收走了！”
周扬笑：“平时不是姐姐妹妹挺开心的嘛，今天这么快把姚瑶供出来啦？”
“没有，没有的，我只是陈述事实，你们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们，希望你们原谅我。”
“姚瑶知道了会不会把你打成肉饼？”周扬玩味地用棍子挑起尹盈盈的下巴。
尹盈盈瞳孔放大，苦苦哀求周扬：“亲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从此以后我永远站在你们这边，我帮你们保护墨哈！当保镖也成，当卧底也成。只要从此以后能跟姚瑶一刀两断，怎么都成，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周扬更看不起这个女孩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仅坏，还是个叛徒。
冯八一心有灵犀般说出周扬想说的话：“我劝你，当不成功臣，也别当个叛徒，你不仅没帮姚瑶办好事，还在第一时间把她供出来，现在又求我们放过你，你想保护你们共同的仇人。谁相信你？”
尹盈盈不敢再求，看来这次真的玩大了。
一路疾驰开到一家就近的医院，周扬下车被冯八一拦住，周扬朝冯八一怒目，冯八一憨憨地开口：“你在车上看着她吧，我的女孩，我自己照顾就成。”
周扬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佯装揍冯八一一拳，又回到车上“审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