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 其二

  “我本是男儿郎，我又不是女娇娥……”那一刻，梦醒了，而我，也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时光载着流云，飘向了远方，我想追，却追不上……那屈辱罪恶的一幕似乎是昨天，我跪在街上，身旁是我的亲爱的师兄段小楼。嘈杂声，辱骂声吞噬着我，我无助了，看着他们威胁着师兄，我心中更是愤怒，我想要辩驳！我想要挣脱！

而那个曾经盛气凌人的段小楼，那个为我挨板子，甚至还不顾自己生命，不管一切的师兄，此时目光呆滞，眼中充满着怯懦。生活仿佛磨去了他的一身骄傲，他已不再是我的霸王。

“我……我要揭发……”微弱的声音，可我却听得很清。

猛地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是希望的声音，但却将我推进了深渊。

“我要揭发！他！程蝶衣，心中有戏！目中无人！他！程蝶衣！吸毒！吸了老百姓的心血！他！程蝶衣！他与那个叛国贼袁世卿勾结，他……给人……他给人当……”

声音模糊了，世界黑暗了。眼中只有恨，心中全无爱。

“打到程蝶衣！”的声音还在，段小楼也在跟着呼喊，他夸张的笑，刺痛了我，谁都可以……只有他不行！

我挣扎的站起来，“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骗我！”

      ……

    四周的人都散了……我已感受不到我的痛，只有麻木，生活磨走了霸王，唯独留下虞姬。他想要平凡过日子，而我却不懂何为平凡，我所理解的平凡，是日子有戏唱，身旁有霸王。

      ……文革过去了，人们的热情冷却了，我又见到了他，那个背叛了虞姬的霸王。

时间这次又磨去了什么？我只知道，他曾是那银河的星星，照亮了我生命长河的点点滴滴；原来他是迷惑了我的红，照耀着世间最绝色的伤口。如今……红色褪去，全变成了灰色。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男儿郎……”

我微笑着，应和师兄：“我又不是女娇娥。”

“错了！又错了！”

那一刻……梦醒了。不，我没有错，我本是男儿郎，我又不是女娇娥。没有人陪我唱霸王，我又是什么虞姬……

血，顺着刀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