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托夏勒乌依(12)嗨！你家究竟在哪儿？

临近七一，工作队要去沙吾尔山慰问贫困户，老党员。巴合布拉提是我们村呼东片区村民小组长、团支部第二小组组长，入党积极分子，职务念起是有点长，但小伙子很孝顺，踏实，能干。他父母亲是村里的贫困户，在萨吾尔山帮别人代牧，就是帮别人放牧牛羊，给别人打工的活计。前一晚与巴合木拉提约好了，因为他家的确难找。

第二天一早，书记带着我们出发，一路前行了二十余公里处，按照约定下了大公路走小路，这时我们发现，茫茫戈壁，所谓的路就是以往车碾出的辙罢了，戈壁平坦的地上有多处辙儿，只好选车辙比较深且明显的路来走，不一会儿，这样的路也让人茫然了，因为没有一丝人烟，没有参照物，烈日就在头顶肆意地照着，没有点滴遮拦，工作队是辆老车，空调早坏了，人干的冒火。给巴合木拉提打电话，他说来接我们。

书记说我们往前走迎一下他，车在颠簸中又行进了四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一个黑点向我们移动，近了，才看清是晒的黝黑的巴合木拉提，骑着摩托，象个黑骑士。他在前面带路，我们紧随，大大的戈璧滩上，一辆老车，一辆摩托，远远地看见一个毡房，就想是他家吧，结果摩托依旧向前，再相遇，也不是，弯弯曲曲的小路似乎到头了，可走近，还能看到远方依稀的车辙。

嗨！你家究意在哪儿？巴合木拉提！

这一声也是白喊，巴合木拉提突突的摩托车还在高坡低谷中闪烁。没有一丝风的戈壁，白晃晃的日光，车尾扬起的一路烟尘，车里的我们象蔫了的菜，一声不吭。

曲曲折折的山路，看不到草的样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萨吾尔夏牧场？疑惑间，看到。一处毡房，有点破旧，零乱，孤零零地站在戈壁滩上，终于到了。

巴合木拉提的妈妈正在炸包尔萨克(一种面食)，爸爸达木肯早早就宰了羊羔，煮好了抓肉等我们。路上的煎熬觉得都值了，那么远的路，巴合木拉提还要来回往返于村落与放牧点之间，该有多辛苦。已上了年纪的父母，每日要在这茫茫戈壁，放羊，喂羊，因附近没有水源每日要赶羊走上四公里去饮水，赶上风雨天，还要四处寻找走失的羊羔。

"我们这样干活，习惯了！我们从小就这样，跟着爸爸妈妈放牧。"达木肯乐呵呵地说，看不到丝毫埋怨的神情。

"每年四月，就要到牧场来了，要不然觉得浑身不对劲。"巴合木拉提的妈妈说。

哈萨克族是马背上的民族，逐草而居，四处放牧，是刻进血液里的基因传承，现在政府号召牧民定居，在村里有漂亮的住房，水，电，路配套，可传统牧民的心每年还是定时要和草原亲近。

有一位哈萨克女子在巴合木拉提家帮忙，"她是我们的邻居，帮忙做饭。"

她家在哪里？

"不远，不远，在那个地方。"手指着远方。

我随着手指的方向，隐约看到远处有一处毡房。

邻居很远，关系很好，相处很亲。我在民情日记中写道。

云梦醴 云梦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