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銮湾畅想

2023-01-13  本文已影响0人  安杺

文/安杺

我在马銮湾云雾缭绕的早上满足地醒来。

轻薄的床品,舒适的床,合适的温度,没有震天的呼噜声搅扰,这些换来了我一夜的好睡。

我没有洗漱就拉开了落地窗的帘子。马銮湾没有如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有的只是模模糊糊,辨认不清的轮廓。

我一天的悲喜交加就在这云雾缭绕的窗边,拿起那本没看完的,蔡崇达的《命运》中开启了。

这是2023年开年准备读的第一本书,也是我出门前第一样放进车里的“行李”。

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的。或许此行我要途径泉州;或许我计划在入海口伫足;或许我将要看到那片真实的土地和海域;或许我要亲眼目睹大普公像的威严...... 我才可以翻开扉页,才可以真正读的懂书里写得:要么选择入土为安赶紧轮回,要么向天开枪,成为夜空众多灵魂中的一颗闪亮的星。抑或者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认同作者说的:这人世间从来没有生离,没有死别。这人间不过时,天上的人来了,天上的人回天上去了。更或者只有这样,我才能Get到那句曾经我也歇斯底里疑问过的问题:能找到命运那家伙吗?我要去和它打架。

窗外依然是灰蒙蒙的模糊,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随着马銮湾的海水一起不再复返。而我的眼睛却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模糊。

我的眼睛模糊了。模糊到我看不清扉页上的文字,模糊到我要转头看看,窗外的云雾是否溜进了我的房间。并没有,原来是故事里炮弹上刻的那颗心,我想比那一刻书中的阿太更加坚定地认同,那一定是杨万流刻上去的。

我的视线模糊了。“阿姐,这是你的孩子。”当太姨抱着自己亲生的儿子对阿太说。就只为了阿太不会生育,她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允许她再和阿母那样低沉离去,太姨急促地把自己嫁给了自己的“阴谋”。

我的视线模糊了。在那个夜深人静,月光皎洁的夜晚,杨万流无奈抱在怀里的杨北来,不由自主亲吻那个小脸后情感的自然流露。

我的视线模糊了。当穿着背带裤,黑皮鞋的孩子说“我叫你阿娘,你可以给我吃的吗?”;当杨西来得知自己时日无多,第一次躺在阿娘身边的时候;当明丽捧着杨西来回归,说他留言要永远陪在阿娘身边;当明丽用了八年时间还清杨北来欠下的欠款......

我的视线模糊了。为那个在百花环伺的小百花被遗弃后遇见阿太的幸运;为黄水得那句:从今天以后我就背着百花。她能走不想走的时候,我背,她不能走的时候,我背;为那句“阿母,我在。阿母,我不疼。”

我的视线模糊了。为阿太在白发苍苍的暮年时,还能迎来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却又无奈地送走一个个发须并没有斑白的生命。这些新旧生命的交替轮回,铸就了阿太坚韧的九十九年。

我的眼睛模糊了。那个无儿无女无人送终的人,终究被那么多的子子孙孙,那么多的惦念与不舍,敬爱与尊崇包围着,脱离这一世载重在她灵魂上的沉重的皮囊,轻盈地奔赴着,去见天上的亲人。

肉体是用来用的,不是用来伺候的。”这是《命运》之外留给我此刻精神上最大的升华。只有不被肉体本身以及浑浊的物欲拖拽的肉体,才能找回生命本就轻盈的本质。

我在一次又一次的视线模糊中,读完了这本《命运》。

再次抬头时,窗外是湛蓝的天,天上飘着洁白的云。马銮湾妖娆的身姿再一次拥抱了我的视野。

却又是为什么?我的视线又一次模糊了。应是此刻神情上的愉悦,眼里的岁月静好,世事安然吧。

我无法准确描写此刻脑海里醍醐灌顶的绽放,也形容不出我这一刻对窗外世界的热爱,更绘描不出我对那些离开了的,陪伴着的我爱的和爱我的那些人的感恩与感谢。

我只想就这样记录下此刻心中的这些畅想。我只想跟自己确认,此刻窗外的马銮湾很美,而且未来它陪伴我的岁月也一定要这样美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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