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东去,浪淘尽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站在长江边上,对岸的小山顶上有一座塔,据说都是孙吴时期的历史遗迹,想起这首我少数能背得出的词,想着近九百多年前的苏轼是不是跟我看到了同一片长江,望见江对岸的小山,想象当年赤壁之战的古战场,作了这首赤壁怀古。
天气很好,日出的晨晖照红了东面的天边,白白的月亮还清晰的悬挂在另一边清澈的蓝天之上。往江水望去,小时候就认识的昏黄的长江水居然在蓝天的映照下也呈现出蓝色来,环境真是治理得越来越好了。
历史的长河奔涌向前,宋朝的苏轼怀古三国的周瑜,如今的我怀古宋朝的苏轼,未来的人会不会怀古如今的我们?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只有这茫茫长江,滚滚东逝的江水,见证着这一切的变迁。
江水依旧,长江两岸变化却很大了。守堤护坝曾是岸边居民每年夏天的重要工作,直到修好了三峡大坝,防汛压力降低了很多。枯水期时,大堤之外,绿树成荫,是小时候春游和秋游的场所,放风筝,野餐,扯些野花编个花环,揪些苍耳互相取乐,城里孩子的野趣都在那里。
如今的堤外,随着水势修好了一级级的公园,最高处的堤坝铺了沥青跑道,下一级修了步道和广场,再下一级已经能跟江水亲密接触了。无论清晨还是傍晚,堤坝上人来人往,从堤内看上去,像一部平面电影,一条直线上,走过一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剪影。
江和海还是挺不同的,海无限辽阔,目光所及只有水和天,还有浪花滔滔,无始无终,是一种辽阔,也是一种人力的渺小,而江总是有上有下,有起有伏,江水顺流而下,万宗归海,好像总有它的使命,长江两岸的人们勤劳努力,为水所祸,也为水所动。
东逝的江水,曾带我乘船东去,而如今已经不需要坐船了,留下长江,让它一日美一日,也不啻为它新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