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和小白——两只猫的故事（六）

“小甜和小白还好吧？”那天是我主动打电话给朋友的。

“气死我了！”朋友的语气吓我一跳。他好像在忙着什么，语音中夹杂着“啪啪啪”的声音。

他正在清理他的布沙发。他说昨天刚把小白弄脏的地方给清理干净了，没想到今天它又在同一个地方尿了。

原来小白连续两天在沙发上又拉又尿。刚来的第一天晚上，小白是在沙发上睡的。当朋友坐在沙发上想摸摸小白的时候，发现沙发上湿了一块，抖落沙发巾时又发现了猫屎，包括放在沙发的衣服里也藏有猫屎。

小甜可没这样！当时他吼着嗓子警告小白：这不是你拉屎撒尿的地方，小甜的猫砂盆就放在客厅，你为什么不用！你以后就在那里拉。

小白钻进了沙发肚里，一直没出来。小甜也吓得躲在卧室里的衣柜上面，它知道主人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声音很高很急。

（要说这小白真是不了解主人性格，我可是晓得的。他爱干净，这拉屎撒尿可不能随便的。我就从来没有到处乱来。小白连这点规矩都没有，活该挨骂。千万别连累我，家里的地形我熟悉，这衣柜上面是最安全的地方，比那沙发肚里好多了！）

朋友说他第一次清洗这现场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小区内还要排队去做核算，学生论文还要看，参与的书稿还要修改，学院里的动向还要关注，更主要的是，今年的毕业式和毕业作品展有可能泡汤了……朋友原本就是个大忙人，你让他把时间花在一只抱养的猫带来的麻烦上，他是恼火的、是一时冲上来的火。

据说小白一直钻在沙发肚里没出来，朋友收拾完了也没动静。

第二天，朋友一大早正要出门做核酸的时候，发现他昨天费劲清洗过的沙发颜色变了，小白又在那同一个地方撒尿了。

还有第二次！这回朋友疯了！一股火加上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又冲了上来，他大叫着要捉小白。小白吓得躲进沙发肚里，朋友发了狠劲儿用苕帚把它粗暴地掏出来，它又一下子蹿到卧室的窗帘后面，朋友追到那里扯开窗帘，一把揪着小白，在它屁股上抽……

“你打它了？打了几下？”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听者的我，心也揪起来了。

“忘了！”朋友没好气地说。

被打的小白两只耳朵都贴在脑袋上，它“呜呜”地叫着。它再也没躲，它一直蹲在窗台上。一直。它心里在落泪。

（我做错什么了吗？我的猫砂盆不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我认为可以方便的地方，这有什么错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主人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我的。我想好了要跟你们好好过日子的，我已经很谨慎小心了。你再看看那个小甜，它真不是个猫东西！一副横行霸道的面孔，昨天还想勾引我！你看它，现在去哪了？躲得高高的，关键时刻躲得高高的，那种男猫有什么用！呜呜，我的屁股好疼，不，我的心更疼，我伤透了！呜呜……）

小甜一直躲在衣橱上面。它听到了沙发肚里小白的哭声。它的耳朵也贴在脸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