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先生传
我看诸君皆装逼,料诸君看我应如是
差不多先生传————————————————————————————————————————————————————————————
时有小子不才,皖南人士也。不详其姓字,唯知其生于丙子之年。生时国主姓江,因皆尊称其为长者,故曰时为长者之世。此乃闲话尔。
少时,国有琉球歌者名号“热狗”,一曲“差不多先生”而闻天下。小子闻之大悦,而曰“此可为吾之名也!”遂自号“差不多先生”。
先生之亡祖,壮时曾为毛祖创世而战,后授一县农局之魁首。先生之亡外祖,壮时亦曾随毛祖战,尝抗强夷于高丽。归乡后德隆望尊。然至父母之辈,盖因祖与外祖皆耿直清廉之尊,未曾遗基业,故家道中落,不复昔年之盛。
先生之双亲,操劳半世,身体康健,实乃家之大幸也。虽不富不贵,亦不曾凄苦。有屋可庇,未曾流亡于外。食可果腹,衣可暖体。然已足,不过求,无甚怨言。
先生幼时长于城市,六岁入学堂。敏而好学,是为父母师长之喜好。年十二有余,方值豆蔻之时,虽貌不惊人,然自认气度不凡。嗜文,常著文章以自娱。颇示己志,天生文采,挥笔泼墨,畅叙幽情,发自心声,投诸笔端。每每以众人围而观之,甚喜。后入高学,因散惰顽甚,未能熟读圣贤之书,以至学识浅薄,泯然众人矣,悲哉!
因所学不精,试举之时,险落孙山。乃己所为之故,无怪他人。一饮一啄,皆为定数。堪堪入太学,习东瀛之语,以期上进。常神往于先秦之末,诸子争鸣之时。盖处乱世,乃出豪杰。甚喜书画,有爱音律,虽不能弹拨自如,亦可鉴赏一二。
先生受教于太学之时,常悔少时无学。遂力学,以期可往东瀛。后询于达者,乃知所需金者尤甚。家贫,力实不逮。心虽不甘,亦无他法。唯弃此念一途尔。
卒业后,尝求职于野,以求闻达于世。而世路艰难,处处碰壁。恨己不能,怨世太难。先生少时,自视颇高。好卖弄文学,行风雅之事。所行不为人所解,左右俗人常谓之曰“好装逼”,遂无甚友。
先生一身所学,无地可展,一腹悲懑,无人可言。闻酒可镇痛,烟可解忧,为避殇而赖烟酒,不泣谓坚。
时烟枪,时酒鬼。常坐桥上,夕对余晖叹“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夜对玉轮饮“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时寝于道旁,喃喃自语曰“一枕清风绿萝梦,人生随处是南柯”。往来之路者视之,皆笑叹曰“狂者!端的是不当人子,此子魔矣!”
是日,先生又于桥上饮。饮多矣,对月而歌曰“飞廉跃之无声兮,太白消兮丰隆;金蛇潜之云浪兮,天丘堑兮銮横。驾长车兮挽玉弓,啸长天兮曳蛟龙。吞日月之浩渺,喷碧血之苌虹。时不待吾兮扰吾心,世不知吾兮唯志清。何人梦幽清乐?唯置吾于愁穷!上承望舒之气兮,介揽羲和之神兮,但图此间之沉醉兮,畅游九天之太息兮!”歌罢,泪涌而出。
少顷,先生泪止,自谓己曰“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而今吾留此残躯有何用?不若效李太白!”言罢,遂投河,含恨而终。
先生生于长者之世,长于胡温之时,成于习总之年,苟活而历三代,仍无所成。效太白江心捉月而死,仿苏翁舟上抱月而终,于世虚度二十余春秋是也。
余尝闻先生昔年之轶事,其邻人皆曰“此子心比天高,命如纸薄,投河而终,徒增笑柄耳。”
嗟乎!公无渡河!公竟渡河!余哀其不幸。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余亦怒其不争!有志在身,何患报国无门?余昔闻西方有大哲名尼采者,先生真当为东方之尼采也!
遂作此传,以怀前人而警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