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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18.生死之界

2018-11-02  本文已影响25人  柏梨

面具人乌拉刺被少年带回家去,少年把一桶水填到大缸里,唰唰发出水溅的声音,屋里传出阵阵咳嗽声,再望一眼面具人他神情有点僵硬,少年微笑道。

“是家母,气管不好,一直在咳嗽!”

面具人点点头,方显得轻松起来,这时屋子里传来一个沉重的女声。

“晴剑,你和谁说话呢?”

少年冲着面具人微笑,回道。

“是个过路人,说他肚子饿,想找点吃的。”

“哦,锅里有几个窝窝头和洋芋,你一并给他,一定是呜咽国那边过来的难民,想必饿坏了吧。”

“好的,娘。”

少年招呼面具人先坐,他牵过对方手中的缰绳,替他把马栓起来,房后边捡些青草给马儿喂,并再打一桶水给它喝,乌拉刺注视着少年的背影,一个勤快精干的少年,多像年轻的自己。

终于拾掇完了,才招呼乌拉刺屋里坐,自己从厨房把窝窝头和煮的洋芋端来,少年示意他放开吃,幽暗的灯光下,乌拉刺狼吞虎咽不一会的功夫吃完了所有的东西,打了一个饱嗝,少年嘿的笑了一声,乌拉刺抬起头来少年面庞黝黑,眼里有着星光一样的明亮,正注视着他,他示意少年浅笑。

少年没有急着收拾碗筷,而是给他端来一杯开水,问道,“你怎么一直戴着面具,我能看看你的脸吗?”乌拉刺接过他手中的水,轻轻点头,伸手抹掉面具,额头上方的银丝露了出来,年纪四十多岁的样子,和柳夫子差不多,但脸上皱纹异常明显,他的眼睛已没了光泽,直嫩嫩看着少年,显得笨拙愚钝,那尖瘦的下巴更显得苍老憔悴。

少年见他喝完水,又打来一盆热水,叫他洗洗,“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看看你头发蓬乱,是不是从前线下来的,赶紧洗洗吧。”乌拉刺并没有回答,接过热水呼啦呼啦洗了起来,洗完后他没有停留片刻,站了起来,向少年鞠了一躬,终于轻轻说道。

“少年,你这么善良,一定有好报,谢谢你的招待,你的恩情我永远忘不了。”说完他转身将要离开,少年抬起手招呼他,“哎!”却没说出口,乌拉刺又转向他,从怀中取出一腚金子,放到了桌上,然后离开,雷晴剑甚是惊奇,对方如此大方,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金额。

他快速跑去,将金子塞到他的手里,“我不是向你讨钱,我既然把你招呼进来,就没打算勒索你,我是说,你无处可去的话,非要走的话可以去三十里外的如意城,那里的副队长是我的朋友,你告诉他是晴剑让你去的,他一定会收留的,所有的难民可以免费领到一块地和一个屋子。”

乌拉刺看着他焦急解释的样子,深情沉郁了起来,他知道刚不久如意城经历了什么,他的内心五味陈杂,但不得不表现得镇定自如,攥着的手终是没有松开,金子没有拿,径直走到院旁马槽边,牵了马,上马离去。

“我知道了。”他在马上微笑并不由摇摇头,顺手戴上腰间别着的面具,两腿在马肚上一拍,向街道末处而去,雷晴剑看着这个莫名的路人傻傻一笑,看看手上发着幽光的金腚,才转身进院锁了门准备回屋睡觉。

次日,郎一可骑行到城外等候吴一鸣,不一会的功夫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从城里传来,郎一可回头望去,吴一鸣正在向自己招手,他微笑致意,待对方的马匹经过身边时,他伸出手和吴一鸣紧紧握在一起。

“不抓到乌拉刺,绝不回来!”

“嗯嗯!”

吴一鸣坚定地向郎一可点头,两人回头向城池望去,心想也不知啥时才能回来,接着两人双脚一踢,扬长而去,伴随的是一溜的烟雾。

早上,凤如飞就来到柳夫子的府上,问吴一鸣来过没?说新城主一早不见了,柳夫子哈哈大笑,说这两个愣头青年去追乌拉刺了,凤如飞一听火爆起来,“夫子,你为啥不告诉我一声!”待夫子想要解释时,她已经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凤如飞站在城楼上,望着通向远处的路,那里没有一个人,郎一可和吴一鸣早已不见踪迹,心里窝火道,好家伙,出去办事也不告诉自己一声,溜得贼快,一点都不仗义。

三十公里的路,四月的天异常干燥,头顶着烈日,马儿渴得打盹疲乏,人也口干舌燥,不久挣扎着到了秦川堡,吴一鸣问郎一可要不要回家一趟,郎一可笑说,去了耽搁住走不掉,先去雷晴剑家,喝杯茶再次启晨,乌拉刺走不远。

推开木门,雷晴剑正在劈柴,望着吴一鸣和郎一可进门,停下手中的活,搬来两把竹椅,这么热的天,想必两位朋友热坏了,沏两杯茶解解渴,又问道:

“你们匆匆这是去哪?”

郎一可将怎么抵御乌拉刺,又如何追回的想法告诉他,雷晴剑面目凝重起来,昨晚的面具人狼狈的样子很可疑,问对方是否戴着面具,吴一鸣眼里立马放出精光,问是否见过,他朝那个方向逃去。

雷晴剑这才懊悔起来,说昨晚碰见他,说自己肚子饿了找点吃的,也没怀疑他的身世,领到家招待起来,原来是二十年前屠杀如意城的巨贼乌拉刺。

两人喝完茶赶紧追去,生怕跑得太远丢掉线索,三人就此别过,一鸣和一可乘马而去,马儿极速奔跑在街道上,回到屋的郎一可甚是惭愧,心里生出一丝愤怒,决定前去帮助朋友追讨。

再向内堂而去,一个年迈的妇女正在纳鞋垫,她有点近视,一针一线看起来很费劲,她把眼睛凑得跟针线很近很近,“娘,我朋友有点事,我得出去一趟,估计得两三天”,晴剑等待着母亲的答复,她眼睛费劲地寻找着针眼,一边挥手让儿子去吧,这才从后院牵了自己的马儿去。

越往前走道路上人越多,有难民,有三三两两的士兵,心想估计前边是战场,在不远处,看到一家面馆横在道路旁,一个臃肿的男人使劲扯着面条,一个妖艳的女人在柜台后面拨着算盘珠子,看到两位少年进门,热情地迎了上来。

“二位公子,来点什么?想必是南山那边的吧!”

她的眼里含着暧昧,两位白俊书生模样的少年,老板娘越看越喜欢,二位笑笑说,“我们不吃饭,老板娘有没有见过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从门前经过”,女人瞅瞅二位,激动地说,“有的,那人可凶呢,原以为官兵来了,大伙都躲得远远的,原来是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面具人”。

“是他,走了多久?”

“不一会吧!他是谁?”

“巨匪乌拉刺,追!”刚说完妖艳女人两眼冒星晕了过去,吴一鸣不忘回头往柜子上丢些散碎银子,嗅到钱的老板娘又回过神来,“哎呦,小哥真是的”,手向吴一鸣的手背探来,郎一可却赘着他直走,“有啥给钱的,就问问路呗!”

不久便望见气势磅礴的边城,边城是离呜咽国最近的一座城池,一路询问而来,想必乌拉刺是要逃出辛巴国吧,又加快了步子,而在边城里,乌拉刺正探头向一铁铺望去,一个挂着猪皮色围裙的男子看到阳光里的人影,回头一看兴奋起来,停下手中的铁器。

“大哥怎么来了?”

“老四,老二老三呢?我遇到麻烦呢,赶快召集兄弟几个,带上人准备护送我出城!”乌拉刺声音低沉,命令似的给小铁匠交代着。

“好的大哥,我这就去,二哥在东湾里杀猪,三哥东市卖肉呢。”男子脱下围裙,戴上斗篷帽子就走,乌拉刺心喜,在老四的头上戳了下,“好家伙,都做起猪肉买卖了。”

这四位结拜兄弟就是有名的边城四雄,人们皆知老二老三老四,却不知老大是谁,在方圆百里没人敢惹,就在这时,吴一鸣和郎一可已进城,挨个搜寻而来,眼尖的乌拉刺远远望见了二人,惊吓之下赶紧躲到铁铺后面,不一会,郎一可就看到拴在铁铺门前柱子上的青鬃马,那真是乌拉刺的坐骑。

“走,他就在铁铺里,看那马。”两人快速扑向铁铺,大喊,“乌拉刺,出来,拿你狗命!”接着一阵来人的碎步声传入耳边,眼见几个大汉围在门口,个个屠夫的的样子,拿着宽厚的板刀,同时,一个精瘦的男子从后边挤到前边来,个个凶神恶煞,“请问公子是打剑还是打刀,我是这里的掌柜。”

“这马?”吴一鸣指着廊檐下的青鬃马,男子笑道,“一个面具人那买的,他说要去呜咽国,没有盘缠,见他可怜,我就五十两碎银买了他的马,有什么不对。”

郎一可狐疑地看看众人,“好吧,没事了,就此别过!”临走时,又折回到铁铺后面,恰好和刚要钻出来的乌拉刺碰个着,一可坏笑道,“哪里跑!”

后面屠夫们拥了上来,“大哥,有我们呢!”乌拉刺赶紧用力推开郎一可,跑到屠夫们一边,发出轻蔑的笑声,“少年再会”,挤出人群骑了马就跑,两人欲追,已被屠夫们团团围住。

众人便缠打在一起,顿时刀剑声响起,当啷哐啷声不绝于耳,周边已围起很多观看的路人,雷晴剑看有人看热闹,便凑上去望了一眼,心惊,这不是一可他们吗,“一可,我来帮你们”。

打得正酣的两人看到晴剑,异常激动,“好!”不久便打退众屠夫,脱身而去,追了十里左右,便望见前面正逃窜的乌拉刺,隐隐又能看到军营里的白色帐篷,时有号角声吹响。

奋力拍马,“乌拉刺,休想逃走”,说时迟那时快,郎一可的大刀逼近乌拉刺身后,乌拉刺见况低头躲过一击,左右躲闪起三人的击打,他已吓得两脚发软,随着马儿不断向前,已靠近对面的军营,已有弓箭手立在哪儿,三人不敢上前,看乌拉刺会不会被射死。

“不要放箭,我和仁师是朋友。”乌拉刺央求道,没人理会他,也没人放箭,郎一可见状又要上前,被雷晴剑拉住,“一可,不可,过了边界,就再也回不来了,听说呜咽国现在不准任何人出国,否则格杀勿论,只许进不许出。”

在一旁的吴一鸣咆哮道,“那怎么办?眼睁睁看他逃离?”他欲上前,也被二人拉住,并对着他使劲摇头,“看我的。”接着,雷晴剑从马背上取下一把重弓,搭箭嗖的一声向乌拉刺身后射来,乌拉刺已吓软栽地,箭头刺向他的肩膀,抱着箭身连滚带爬向前面士兵爬去,面对正前方的士兵,还有已窜进人堆的乌拉刺,雷晴剑搭上的弓箭没来得及射出。

就在这时,吴一鸣已挣开郎一可的手臂,猛一拍马背向对面驰去,晴剑丢弓欲和一可赘住他却为时已晚,叫喊道,“一鸣,不可!”吴一鸣径直追去,没有回头,“我生是如意城的人,死是如意城的鬼,等我把乌拉刺的人头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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