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讲台,三千桃李
文/风糖
今天是教师节,首先祝我的老师、同事、学生,还有我的教师朋友,节日快乐!
弟弟上小学的时候曾问我:“姐,你怎么认识那么多老师啊?”
那是当然了,教过我的有那么多老师,我的同学都是老师,我刚毕业时教的学生差不多都做了老师。
儿子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奶奶带着他去学校升学面试,把户口本交给学校测试老师后,一位圆脸大眼睛的年经姑娘,盯着户口本上的名字惊讶的说:“这是我老师的孩子呀,我的两个老师结婚了,孩子会不会分到我们班,唉呀呀,太巧了。”
接着挠有兴趣地问了孩子几个问题,家住在哪儿?妈妈在哪儿上班?爸爸在哪上班?八卦之火汹涌而来,临了捏了捏脸夸奖了孩子几句。这时才想起测试题,7+8等于几?
测试完,孩子高高兴兴跑去告诉奶奶,我的老师是我妈的学生。
开学之后,我的学生真的成了孩子的启蒙老师,也是难得的缘分。
孩子在学校的点点滴滴我都能获得第一手资料,比如学校成立学习小组的时候,儿子他们给自已小组起名叫“宇宙无敌旋风小子”;再比如自习课时他要给自己自制小红花,老师看他一眼提醒他,他就冲老师笑一笑,继续剪他的小红花,无奈老师对他说停下,他马上乖乖的说好呀;还有中段考试后,他和同组的小朋友名字写在了学校的光荣榜上,两个人看到后抱起来在黑板面前转圈圈。快乐的一年级,因为我的学生的加持,毫无压力。
这丫头是我教学生涯的第一拨弟子,都说刚毕业时教的那一届学生,是亲学生,一点都没错,和她们的感情是最深厚的。初登讲台的我可能在技巧技能方面都有欠缺,但那时有着充足的时间,丰沛的热情。台下花朵般的小姑娘们给了我最大的爱的回馈,可以说那个时候每天上课前站在教室门口看到她们,心情就变得愉悦,那时的每一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春去秋来,寒暑轮换。时间悄无声息,我也快过完了我当老师的第一年,那年的冬天,有场雪下的特别大。我妈老早把我叫醒,学校里养成的熬夜毛病,因现在的上午第一节课完全改掉,人还是很能适应环境的。
喝了杯豆浆赶紧出门,不能骑车,一步一滑的向学校赶。远处,天空雾蒙蒙的,隐约看到小城的楼房平房。它们的顶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白白的;高高低低的错落着,煞是好看!再远处,天地已经浑然,偶尔看到信号塔,影影绰绰的朦胧在雪雾里,依然的坚强,依然的执着。
路上行人很少,雪像是踏着舞步慢慢飘落,一伸手就能接住几片雪花,让人体会到了“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的写意。雪轻歌曼舞地落在身上,年轻的心满是兴奋。
等我走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敲了预备铃,慌忙抖落身上的积雪,走进教室。孩子们嚷嚷起来:“老师先不要上课,去换衣服。”我低头才发现,棉衣的半边已经湿透了,我笑了笑表示没有关系,一路走来早已浑身热气腾腾,根本就没留意衣服。
我执意开始了我的讲课,到现在我还记得孩子们稚嫩的脸上露出的神情,有担心,有感动。那节课讲的是椭圆,解析几何,不是人人爱听的课,但这节课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课,其实孩子呀,你只要是用真心对她,她完全感知得到。
也是在这一年,春回大地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的路边种下了一棵小树苗,细细的瘦瘦的,我担心它长不大。主任开玩笑说,天天上班的时候来看看,好好照顾它,还说这棵树能留住每个人的时光。
现在,再走过学校门口,那棵树已经长得有碗口粗,在它成长的过程中并没有特别精心的照料,已有了浓厚的树荫。我的那批学生都已走上工作岗位。在儿子上学的过程中惊奇的发现,有的学生分到了小学,有的来到了初中,有的去了高中,还有的走得更远,更好笑的是儿子的高中同班同学竟有两个是我的学生的孩子。
“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百年之计,莫如树人”,对教师这个职业从抗拒到认同再到喜欢,静下心来,做一个灵魂的摆渡人,陪着学生走过他们人生的这一段,而他们也将陪我走过这一生,相互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