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等风等雨

2020-06-18  本文已影响0人  一字一行

        每次听《夜雨寄北》,总是回想起漫天雨霖之下,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的一双背影。

        仿佛见到你于白纸上写一个“霖”字,翻飞上天,扑面而来的漫天雨雾,模糊了你的容颜。总会恍惚听到清朗诗吟乘穿林风声而来:“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首诗,只是一个字——“等”。

        “君问归期未有期”,等在这里的人,也许只是空等,因为“未有期”。总是不知道君何时会到,依然在此等待,只怕稍微的倦怠,就会错过相见的一瞬间。

        “巴山夜雨涨秋池”,由天明等到天黑,夜雨淅淅沥沥地下。秋天的雨水,并非是夏日的暴雨,即便是夏日的暴雨,也需要一夜才能使得秋池涨满,可见等待者等了多久。涨起来的,仅仅只是秋池吗?还有等待者的心绪。等得越久,心弦越是满满期待君的到来。

        “何当共剪西窗烛”,等了这么久,如果是一般人,原本可以拿本书来看,或者吃点心,或者闭目冥想。都没有。等待者只是一心空坐在桌旁,别的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桌上仅有一盏孤灯,跳跃的烛光映照着等待者的似明似暗的脸庞。等了这么久,等待者心中满满的期待,逐渐被满满的失望代替。这是逐渐暗下的烛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为了能保持光明,君一来就看得见,等待者剪掉了多余的烛芯。呆坐等待,剪掉烛芯,再呆坐等待,再剪掉烛芯……循环往复。剪掉烛芯,也是剪掉自己的希望。烛光虽重新亮起,但是君依然是“未有期”。

        君到底失约了,等待者独自枯坐到天明

        “却话巴山夜雨时”,本来这个晚上,或者是傍晚,或者是午夜,君若是来了,等待者就不是呆坐等待,而是一起“话”;君若是来了,剪掉烛芯的,就不会是等待者一人,而是两人边说话边剪。

        白白等了一夜之后,等待者并未绝望,而是期待“何当共剪西窗烛……”

        这是一个等待的故事,我们不由得好奇,这位等待者是男是女,他等待的“君”又是谁?“君”这次相约是为了什么?

        从“归”字可以猜测,这是一个关于回归的故事。等待者所等的,应当是远方的游子。等待者与“君”,也许是亲人,也许是朋友。等待者也许是男子,也许是新妇……而我,愿意把等待者当做一个失落梦想的人,在这个深夜,他在等待梦想的回归。

        梦想走丢了,等待者难以找回,在秋天雨夜,彻夜难眠,思绪万千。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百般寂寞下点燃一盏油灯,静坐沉思。等待者的心随窗外穿林打叶声起伏不定。何时梦想才能回归,让自己明朗未来的方向,并为之细细筹谋呢?

        你也是个在等待的人。你等待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失去,你拼了命,也不能抓住他们的流失。你总是人前欢乐,人后哭泣。只有他,才能听到你的哭声。你终究等到了这样一个朋友,与你生死相随,不弃不离。

        无边的荒漠,一条负着你的影子缓缓而行,雨下得那么大。这是你与他相遇的地方,是你穷尽一生所想拥有的,纯粹的人间天堂。这无边的荒漠,有你最美的时光……

        夜雨寄北,是等待者最后的哀音,也是等待者最后的希望之声。

(此文被封了,搞不懂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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