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教育是生活的需要（2）

教育和沟通

社会不仅通过传递、通过沟通继续生存，而且简直可以说，社会在传递中、在沟通中生存。沟通乃是达到占有共同的东西的方法。为了形成一个共同体或社会，他们必须共同具备的是目的、信仰、期望、知识——共同的见解——和社会学家所谓的志趣相投。

人们住的近并不成为一个社会，一个人也并不因为和别人相距很远而不在社会方面受其影响。甚至为一个共同目的工作的个人也不构成一个社会。

如果他们都认识到共同的目的，大家关心这个目的，并且考虑这个目的，调节他们的特殊活动，那么，他们就形成一个共同体。但是这将牵扯到沟通。每个人必须了解别人在干什么，而且必须有办法使别人知道他自己的目的和进展情况。意见的一致需要沟通。

在最社会化的群体内部，也有许多关系还不是社会化的。就亲子关系、师生关系、雇主和雇员的关系、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关系而论，他们并不形成真正的社会群体，不管他们各自的活动多么地密切地相互影响。发命令和接受命令改变行动和结果，但是它本身并不产生目的的共享和兴趣的沟通。

社会生活不仅和沟通完全相同，而且一切沟通（因而也就是一切真正的社会生活）都具有教育性。当一个沟通的接受者，就获得扩大的和改变的经验。一个人分享别人所想到的和所感到的东西，他自己的态度也就或多或少有所改变。

任何社会安排只要它保持重要的社会性，或充满活力为大家所分享，对那些参加这个社会安排的人来说，是有教育意义的。只有当它变成铸型，照章办事时，才失去它的教育力量。

说到最后，不仅社会生活本身的经久不衰需要教导和学习，共同生活过程本身也具有教育作用。成熟和未成熟的人，彼此的成就不等，这不仅使教育年轻人成为必要，而且这种教育的需要提供巨大的刺激，把经验整理成一定的次序和形式，使经验最容易传达，因而最为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