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到你,你遇见我
若有一天,我们相遇。
那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在一个明媚的陌生角落:我等到你,你遇见我。
我们或许会走进一家咖啡厅,来一杯我们此时永远也不敢与对方一起喝的咖啡。我们会谈到大学、谈到同学、谈到事业,当然,还有婚姻。也许你我都结了婚,我的孩子四岁,你的三岁。也许只是你结了婚,你说女人的青春等不得人。我会微微一笑,转头装作不在意地望向窗外,而你,也和我一样装作不在意地举起咖啡杯或者把耳边垂下的发轻轻夹起。
我们聊了很多,漫无目的地,或者别有用心地。反正我们说了很多,尽管除却婚姻对方的其他我们都没记住。也有很多我们没有提到,比如一起走过的曾经——掺杂温度的我们的事情。我们一直在最少的回忆里,努力寻找着话题。而关于记忆里最多最深刻的东西,我们都避之不提。
这其中,我们也有沉默——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我对你的爱从不曾改过。你也在沉默,可能在想我所想说的话。然而,我们都是叔叔阿姨了,我们必须活在现实里。于是,不知道谁说了道别的话。然后我们互相友好地握了手——简直像国家领导人那样仪式庄严而毫无意义地祝福。
出了咖啡厅的门,我说我送你,你说不要了。接着你在路边随意撘了一辆车,就此离去。其实你的家根本不需要打车就能走到,而真正该打车的是我:因为为了相遇,我走了太久。
如果这一切都倒回起点,我只是隔着路灯远远地把你注视。没有惊讶,没有寒暄,也没有刻意的聊天或者装作不经心的避免,更没有欲言又止的道别。就这样,只是我看着你:你走离一条青砖路,等到绿灯,穿过马路。
而我只是在对面的街角隔着拥挤的车流和茫茫的人群看着你,看着你渐渐远去,渐渐留给我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最后,我随意搭了一辆车——也许正就是上个比喻里你所搭的那一辆。其实无论怎样都好,因我只是为了看看你。
如果,我们真的到了这个地步,我不会打扰你。我会把所有的深情都刻进心里,然后让心死去——无论它会为了下一个女孩的来到怎样醒来。
——白耳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