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散文诗词歌赋集

散文-冬日里的三里河(未完结)

2020-01-05  本文已影响0人  MLov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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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云朵好像被人打散了一样,使蔚蓝的天成了白皑皑的天,日光也不似往常的暖黄透亮,而是皙白中带了冷的那种银茫,照在身上,除了有些刺眼,并不觉得暖和。

街上行人脚步匆匆,无一例外,皆把自己包裹的极为臃肿。就是那紧跟在大人身后,好动顽皮的孩童,此时也失去了往日里游街的兴趣。而是萎靡地蜷缩在大了几号的棉袄中,帽子拉的低低的,趿拉着笨重的鞋子,耷拉着脑袋茫然的前行。

我也穿得厚厚的,穿过了繁华的街道,来到穿城而过的河岸走廊。时值腊月,草木早已褪去了繁妆,只有千篇一律的凋零,如落了幕的大戏,已是没了看头。河流却有些意思,没了苇草阻隔,窄处只有二三米的河道就显得更窄了。在两侧的柳堤与枯黄不齐,露出泥土的草岸看来,倒是像个田野间的弯路更多一些,曲曲折折的,映着一色的白天,蜿蜒着进了深处,穷尽目力也望不到头。

如此冻人的时节,不用费那心思,便可知晓,本是泥脚的岸滩定是早已坚硬如铁。我不作犹豫的下了坡堤,走到近处细看,果然如此。虽说如此,却不敢走到冰面上去踏冰出溜。此时河水虽已冰冻,却薄厚不一,厚处直达淤泥,薄处却仅有手指细的一层,我在边沿探着身子俯视,尚能看清流水潺潺,游鱼娓娓,若是人大意了踩了上去,必会狼狈不堪的。

看到那些黝黑的背的鱼,我顿时来了兴致,往日里哪能如此亲近的观看它们。河道虽然狭窄,这脚下的淤泥浅岸却仍有段距离,天暖开了化时,那是万万近不了前的。

试探了几步,愈发的靠近了薄处,我蹲下身子,细细观察,最边缘的冰层是不齐整的,有些冻的剔透,似是琥珀一般,碎枝与水草都看的清晰,甚至见了一只螺被封在当中,壳上还飘荡着因绿藻过多而起的丝丝细毛。

有些冰则是觉得不妥,极薄的冰层下,像磨了砂的毛玻璃,周围尽是贝壳大小的气泡,大的挨着小的,各种形状的,密密麻麻的,在这“毛玻璃”四周衍生。我只用鞋跟轻跺了几下,便听到“咔嚓”的一声脆响,“毛玻璃”的冰面便碎裂开来。拨去了碎屑,下面照例是层冰面,却是有些粗糙不平,似是冻的草率了一些。

有些冰则是厚重了不少,冰面边沿有些麻裂,坑坑洼洼的不太好看,远一些倒是光滑平坦的很。冰里带着毫无规矩的纹理,似是牛奶泼入水中,还未荡漾开便给冻了,浓淡不均,却有丝丝的通透,些许个黝黑的草茎只看到大概,如是奶茶中加的添头一般,使得冰层多了分滋味,我欲看个明白,可细节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了。这些冰似乎冻的到了极致,挨着河岸的地方竟翘了起来,下面空荡荡的,我用力的踩踏多次,冰层纹丝不动,只是教我的脚麻了一些。

再向前看,冰面光滑如镜,手指轻触,无丝毫阻碍,冰层细腻清晰,杂质极少,底部略有一丝浑浊--那是见了缓流的河水。这里可不能在走了。这样的冰最是动人,也最是可恶,犹如那老林中的彩色蘑菇,光鲜靓丽,却致人于死地,只要踏了上去,多半是要落水的。

或是我的动静大了些,被鱼儿发现了,方才还悠闲自得的鱼群,竟跑的一干二净。我寻找了片刻,始终不见鱼儿归来。就心生不满的暗道,待万物复苏,天气转暖之后,必要前来捉你们下酒。再寻了一阵,鱼儿还是不见踪影,我就赌气的回了岸上去了。

树梢的鸟们也似是怕了冷,没了夏日的迤逦与喧嚣,各自添了厚厚的毛衣凑在一起打盹。我觉得无聊,便于树下伫立良久,细细打量了这些鸟儿,有枯草色的麻雀儿,不知贪了谁家晒的粮食,竟吃的浑圆,更显得贼头贼脑了些;有穿了黑西装却系了白围裙的喜鹊,这是除了麻雀儿,平日里最常见的鸟,河边的柳林树丫,公园的高大树杈,总是能见到它们的鸟窝。

常言道:喜鹊叫,好运到。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说法,喜鹊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只知道喜鹊脾气是很大很暴躁的,多次见过喜鹊与鸟争斗的情景,扑棱棱的扭打撕缠,尖喙与利爪协同,翅膀张于身侧伺机而动,说不出的凶悍。

还有一些我不识得的鸟,穿了颜色各异的打扮,有黑黄相间的,有一抹朱红插于腹尾的,还有一些灰色的,如鸽子一般个头的。这些鸟似是协商了一般,依类分了枝头,互不侵犯,互不打扰,各自享受这份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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