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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为中用看东方艺术

2016-06-18  本文已影响77人  遇上音阶

六月初,我又飞回了北京,回来第一件事是陪我先生赶到望京SOHO去听一场讲座。去到现场才发现,这是个小型的学术讲座加研讨。参与的都是邱振中教授的一堆博士们或资深从业者,总共也就二十多人,唯有我这个博士“家属”在那里属于异类。

这个讲座的主题是关于“书法入画的理论、实践及审美心理”,主讲人是邱老师认识多年的友人——曹星原先生。预先设定的开始时间是七点半,曹老师迟到了近半小时,因此有了邱老师这个主持人发挥理论的余地。等她急匆匆赶到教室,我才意识到原来是位年龄与我母亲相仿的女士,利索的短发,一脸淡然的微笑,从她摆弄笔记的样子能看出,她做事一向不紧不慢的。

开场时,曹老师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有着多年旅居北美的经历,是斯坦福大学的博士,本科时在国美学的雕塑,而后又耕耘于中国画的理论研究中。直到讲座结束,我们私下攀谈时才了解,曹老师的第一任丈夫是中国美术史学家高居翰,而已逝的前任丈夫是知名油画家朱乃正。这两段婚姻,可能更是种学术理想的结合,同时也注定了她研究东方画与西方画的使命。

作为一个局外人,我不得不动用暂有的理论知识来汲取所讲的论点精华,还得在昏暗的幻灯片播放场所里刻意保持高度的清醒,毕竟不能让人看出来我只是个陪听的,好歹是个蹭课的。曹老师通过简单的文字和画面,首先探讨了何为艺术的意境。从她的言谈举止看得出她思想之充沛,怪不得有在坊间被人称为女版“陈丹青”。

讲座中,让我印象较深的是她打开了一幅古山水画,让前排的一个女博士来分析形似和神似的概念,那学生大致讲了下,神似是主观的判别,是欣赏者感觉看上去像的一种推断,但不同的人可能看出不同的感觉。当然,说到后来,那学生也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个足够写成论文的一个课题。

曹老师听完这个回答,她给出了一个观点则是“在中国传统的艺术观念里,是没有确定性的东西,而我们要做的是确定性研究。”中国艺术审美的模糊性较大,难成确定的依据,因此,有一外国美术史学家所言,这也让中国的艺术原地踏步了两千年。两千年,那不是汉代吗?我被这个观点所震慑到了,我们所学习的审美理论系统,是不是真的有许多的局限性呢?我在此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曹老师的言论中还有一段是,原来我们老百姓众所周知的“清明上河图”一直是被误读的,其表面上所见的太平盛世、车水马龙,并非是象征着一个和谐的社会。曹老师曾亲眼目睹了放大了许多倍的画作内容,将每个细节进行了研究。她发现这里面是潜伏着危机和社会矛盾的,作品的中心是两艘船即将相撞的情景。因此,繁华只是徒有其表,同舟共济去应对挑战才是我们的重要责任。

从不少古代的艺术作品中就能看出,有些华丽的形式躯壳下,藏着更深层的意味。图画是古人记录史实的载体之一,一幅作品也许是画匠为雇主呈现阶级思想的明镜,也可能是艺术家为了表达隐喻想法所做的创举,而后人研究作品时又是以怎样现世的角度来揣摩的呢?从而产生了暂时的误读就不难想象了。

不得不说,审美心理是一个极具深度的严肃课题,已不单是换个角度来看艺术作品,更是换个价值观的问题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有趣的是曹老师在讲座上和邱老师也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一个站在中西美术史研究的角度,一个站在传统书法理论研究的角度,虽然没争出个结果,但也迸发了不少有意思的想法。

最近在看徐冰写的《我的真文字》,与曹星原先生类似,同样是受过在西方文化背景的熏陶。书中有句观点恰好与其不谋而合,“对西方了解的结果是帮助我们认识东方。”看来两个在海外发展过的学者,都是体会到了利用新的视野来看传统文化的优势。

我个人的理解是,若要讲西方文化和东方文化就是两个没有交集的圆,在圆里看圆,往往会走不出那个圈,因此跳脱出这个圈的人,可能有更广阔的观察平台。中为西用,西为中用,本就是辩证统一的研究形式。无论孰优孰劣,没必要锋芒相对。

“我骑着思想的野马奔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然后,才又收住缰绳,缓步回到眼前灿烂的现实中来。”虽然在讲座的过程中,我的思绪也曾随着昏暗的光线飘到远处。期间错过了点滴曹星原先生的精彩论述,真是在所难免。今日整理和琢磨出了点观后小结,以弥补这份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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