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喵喵:你去另一个世界蹦蹦跳跳了
喵喵走了,在他离开这世界1个月之后,我们从邻居嘴里确认了这个消息。
喵喵在我家6年,从我上大一开始。学生时代的寒暑假、工作时代的节假日,里面都有喵喵的身影。我记得他刚到我家时的骨瘦如柴。但我妈后来把他喂胖了,肥得连家里的铁门都钻不过,只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里硬冲,我真担心她撞到头。
我妈叫他喵喵,就这样叫过来了。
喵喵是在一个早晨突然消失的。因为他经常离家出走个几天,我妈当时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可这次不是闹脾气那么简单。一周过去了,他没回来。
我记得那时候家里气压特别低,所有人心里都有个噩耗,但不想揭穿。
半个月的时候,我们还发动全家去找过一次。可是没有收获。我们基本确认了,他不见了。但我们不敢去提更严重的可能性。直到一个月之后,邻居确认。
喵喵不会再抱着我的脚了。我蹲在厨房帮妈择菜的时候,他不会抱着妈的腿撒娇了,不会在我脚边打滚了,不会翻着肚皮直勾勾盯着我了。我看不到他那双分明的眼眸了。
可那只碗还在。他失踪很久很久后,他的饭碗还在墙角。我妈好像是故意忘了,没给收起来。明知等不来主子的空碗,久久摆在角落。
我出远门前一晚,喵喵会靠在我腿上撒娇,把他毛茸茸的上半身枕在我腿上,时不时抬头打量我几眼。他还要兼顾我弟,过几分钟就离开我,跑去我弟那里重复把他毛茸茸的上半身枕在我弟腿上,因为我弟要跟我一起出远门。再隔几分钟,他又回到我身边。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在我和我弟之间穿梭,偶尔还会去我妈怀里蹭蹭但不做停留。
那个晚上我们仨笑着看猫,调侃他的懂事,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
喵喵身上总是热乎的。我喜欢抱着他,哪怕是大夏天里,我也喜欢他靠近我的样子。
也是一个暑假,喵喵的孩子们出生了。他常跑去看老婆孩子,不着家。我也去看过他老婆孩子,有记忆的一幕是:他带着4个孩子躺在青石板上,母猫站在一侧盯着。那是个阴凉天,他们一家人在斑驳的光阴里小憩,我远远坐在洗衣石上,定定瞧着,看他们一家六口翻着肚皮,时不时摆动尾巴,时不时哼唧两声。
他们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他们的温度好像刚穿过我的手掌。可我再也见不到了。
他那么喜欢蹦蹦跳跳在家门口,生人一靠近,唆一下就藏起来。他常带着满身阳光走进来,毛发锃亮。
家里人那么喜欢他。我弟常给他钓鱼,我妈不曾漏过他一餐饭食,我爸在他离开后执意要我写文悼念,婆婆话语里也是藏不住的失落。
他走过的那些角角落落,陪伴我妈干农活的那些日子,忍不住细数,忍不住跟影影绰绰的身影重合。六年的光景,你已经入了心,长成了骨血,剜不走。
你离开两年了,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