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4

第四场 帕果帕果港口

【船已驶进帕果帕果港，他们要在这里换船去往下一程。这港口四面环山，没有一丝风，热得人透不过气，倒不如距离港口两三百码远的那艘纵帆船自在。码头上挤满了全岛各地的土著，他们兴高采烈，吵吵闹闹。有些来闲逛，有些专门和去往悉尼的旅客做生意。麦克费尔夫妇和戴维森夫人上了岸，等着自己的行李送下来。】

戴维森夫人：你看看这些土人都穿了些什么，不分男女，通通只穿印花布短围裙。大庭广众就穿成这样，也太不雅观了。戴维森先生认为应该用法律来禁止这种服装。他们土人除了在胯间系块红布遮住下体，其他什么也不穿，你还怎么指望他们有道德？

麦克费尔医生：（擦擦额上的汗）这倒很适应这地方的气候。

戴维森夫人:在我们教区，我们实际上已经根除了这些土人穿着上的陋习。除了少数几个老人，其他人已经不这么穿了。女人们都改穿宽大的长罩衣，男人则穿上了长裤和汗衫。我们初去的时候，戴维森先生在他的一份报告里写道，这些岛上的居民永远不会成为基督徒，除非规定十岁以上的儿童必须穿长裤。

【说话间突然有雨点噼啪落下，而且越下越急，越下越密。】

戴维森夫人：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避雨。

【他们随同人群挤进一个铁皮屋顶的大棚子，刚进去，雨点已经变成瓢泼大雨，倾泻而下。过了一会儿，戴维德森先生也过来了。】

戴维森先生：我打听到一个坏消息，岛上有卡纳卡人得了麻疹，糟糕的是咱们即将搭乘的纵帆船上有一位水手也染上了，虽然他已被送到口岸检疫站的医院治疗，但阿皮亚发来电报指示说，只有确保其他船员没有感染这病，这艘船才能进港。换句话说，我们不得不在这儿至少停留十天之久。

麦克费尔医生：什么？我得尽快赶到阿皮亚。

戴维森先生：你着急也没用啊。如果船上没有其他水手得病，就可以载着白人乘客启航。所有土著三个月内都不得外出。

麦克费尔夫人：这儿有旅馆吗？

戴维森先生：（微微一笑）没有。

麦克费尔夫人：那我们怎么办？

戴维森先生：我刚才问过总督了。他说，海边有个生意人出租房子。等雨停了，我们先跑过去看一看，然后再决定怎么办。这个时候，千万别指望能够住得舒服。有个屋顶，有张床睡觉就很不错了。

【雨一直在下，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没办法，他们只好打着伞、穿着雨衣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