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相18虎头军的香樟树

7月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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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街“老虎”最引人自豪的莫关于家门口那棵古老的香樟树树了。沿着乡政府的后墙走，穿过一条小胡同，胡同从东边樟树开始数起，向西有8家，胡同口种着一颗樟树，树有多少年了，什么时间栽的估计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时间，去年，有人来把树身用一圈铁丝网围了起来，铁丝网上挂了一个蓝色的牌子，牌子上写着这树有208年的历史，而这条胡同在这棵古树的庇护下，家家都是生的女孩，而“虎头”家却是一反常态，接连添了两个儿子。

    胡同里有一家姓金的人家，媳妇接二连三生了两个闺女后，总觉得抬不起头，一气之下居然喝了农药送了命，家人差一点把胡同口的樟树给砍了，而“虎头”家添了一个男丁后金姓人家没有去砍树，反倒又娶了一个二婚女人。可是，第二年这个媳妇生下来的依然是闺女。胡同里要么搬出去，要么“抱进来”，这个时候，政府把这棵树给保护起来，有想生闺女的人家专门在这里买房子居住，果然，就生下了闺女，而搬出去的人家，就生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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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头家其实不是胡同里的老户，虎头爷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挺划算的， 有一户人家急着把院子便宜卖出去，虎头爷从山西贩盐那几年赚了钱，有点不信这个，就买了胡同里这个院子，但是，后来不得不信，他添了三个闺女后又抱养了个儿子。在虎头他爹小的时候被抱养到这里开始，胡同里都是女儿街，虎头爹从三岁到这里开始，就沉浸在姑娘堆里，以至于若干年以后潜移默化滴形成一个“女人化”的倾向，到虎头这一代，也是抱养的，具体，虎头爹是哪里的，虎头爷没有说，虎头爹也说不清。

    虎头抱来的时候，大约有五岁，有好事的人说是从南方过来的人坐三天三夜的火车过来的，虎头在这里也是娇惯得了得，每日里领着胡同里的姐妹们疯跑，临近的乡政府后山上有一片野杏树，每每到不了成熟，就被他们几个摘得七零八落。喝酒抽烟都学会了，学习自然不好，勉强到了初中毕业，刚刚流行摩托车，就缠着家人买了一辆，虎头爹的优柔寡断和盲目溺爱把自己的爱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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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头媳妇嫁到胡同里的时候，虎头娘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虎头娘出事的那一天早上，虎头爹心里就一直忐忑，心里慌不行 ，夜半时分下了一场雨，他在猪场也回不了家了。虎头爹在邻村的一个养猪场里喂猪，一般都是下午去，晚上回来。那一天早上起来，他看见地上的水，就没有回去，到中午的时候，前院的二哥骑一辆自行车飞一般跑过来，没有进猪场的门就呼喊虎头爹的名字。

    二哥跑一段300米的坡道，就气喘吁吁的，他把车子放倒在门槛石上，大声呼叫着虎头的名字。虎头爹从饲料间里出来，“赶紧回家看看吧！虎头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