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色达,天葬礼上,最温暖的遇见
春雨缠绵的天气终于过去。几日间气温便已窜到到了十八九度。
下班回家,想着母亲已做好晚饭在等待我回家,不由加快了步伐。猛然却才发现小区花园里的树都已开花。梨花微雨,甚是好看。
匆忙行走间刷了朋友圈,却看到去年夏日在色达旅行时遇见的正在环华的根叔发的视频:七月之后再无色达。
按照我这种强迫症晚期的患者来说,在路上系列应该是按照时间与记忆一起行走的。可眼下已是四月,按照改造的进展来说。怕是很多人都无缘再与它相见了。
我是一个凡事都顽固执拗至极的人,对于一个地方的向往与计划。往往在初见时就已做好了漂洋过海而去的打算。
心心念念好久。去年暑期,终于出发。
一个人,一个背包,一趟六十多小时的火车,如赶赴一场期待已久的遇见,带着期望启程。
七月的成都,并无嫩绿的垂柳。更多的,是带着沉闷的燥热。
幸而,出发之前所定客栈(故事家客栈)是清凉舒适的。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带着宿命般的既定。
刚到客栈就认识了在色达修行的卓玛。带着出家人特有的善良与热心。在晚上觅食后就已熟识,索性定了次日一早前往色达的大巴。
在她细小的诵经声中,我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急急洗漱后赶往车站。茶店子客运站人满为患。
一路煎熬,越期待,便越是缓慢。
大巴疾驶,历时48小时的火车、12小时的汽车,在我旁边的美女要把心肝肺吐出来时,终于抵达色达。
迎接我们的是一场大雨。一路捡小伙伴并一路被捡,下车的时候我们的队伍已经小有规模。
路过了一个如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庄,宁静的想让人驻足。路遇交通管制,本应停留四个小时的我们在一场大暴雨后被放行,晚发车10分钟的小伙伴在我们到了三个多小时后还在遥远的路上。
下车后本地牧民都身着羽绒服,无奈,同行的帅哥在马路上开始换衣服。
一路寻觅,终于找到客栈。三十三客栈,清一色的粉色,极大的满足了我们的少女心。
而准备为期十年环华的根叔,就在这个客栈。
一起来到客栈的,还有捡到的小伙伴:江苏第一帅与海南第一帅。几乎与我们同步发车却晚三个小时姗姗而来的,是云南第一帅与重庆第一美少女。再加乌鲁木齐第一美少女(就是我)与卓玛。
于是,本就不大的客栈里,竟注满了代表各省市颜值巅峰的小伙伴。
一夜大雨,终于天晴。根叔开着自己改造的房车带我们前往五明佛学院。
一行人,浩浩荡荡。
在路边的草原旁边下车,再深入一点。草原上撒欢了跑的竟是肥胖的土拨鼠,看有游人而来,主动上前与我们嬉戏。好不可爱。
然后,就前往了一直在纠结要怎么样去面对的天葬仪式。
不期而至的一场大雨,七月的高原进入了无休止的雨季,阴冷而潮湿。
关于天葬,神秘而原始。
在未到色达之前或者还在去天葬台车上的时候,我都没有想好要以怎样的心境度过这一场肃穆的轮回礼。
在我们安静地坐在天葬台对面的台阶上时,很像是在期待一场精彩的演出。
很快,逝者的尸体被送到了天葬台。一具,又一具,被或抬或背的送到了轮回台。
天,阴沉的可怕;天葬台的地上,弥漫着前一天逝者的血水与碎肉。天葬师与秃鹫,始终不见。
我问偶遇的修行者,为什么成年人在逝去后身体会那么柔软的被装进背囊背到这里?
她回答:在信道者的心里,人在往生后应该是轻盈而柔软的,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逝者,其实已经是在佛学院的尸陀林里被法师作法七天了。
在若有所悟沉思的空间,就已看到身着彩色衣服的天葬师把两边的帘子拉上了。
我呆呆的看着天葬师去磨刀,看着家属们把往生者从床单或箱子里抬出来。
天,越发的阴沉;秃鹫开始从四面八方的飞了过来,一只,又一只,直到黑压压一片。
风吹起帘子,眼尖的游人悄悄议论:天葬师正在割往生者的头发与关节。
秃鹫一步步的靠近,它们在等待天葬师的召唤;旁观的亲属脸上,却是满足与欣喜。
天葬师熟练的处理了五个往生者的身体后。拉开帘子一挥手,漫天的秃鹫就飞了过来,看着秃鹫为争抢美味而把血肉模糊的往生者高高举起时。
阵风吹过,刺鼻的腐尸味与眼前血腥的场面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很快,秃鹫就抢夺完一具尸体,天葬师从秃鹫的嘴里抢过往生者的头颅还给等待的家属。
一具,又一具。
秃鹫们吃饱后飞到旁边的山坡上,饱餐后的秃鹫满头是血,带着一丝满足飞走了。
剩下的,继续抢夺眼前的美味。
看着三只秃鹫拉着一张完整的人皮开始撕扯时,我又一次的没抑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反观天葬师,很淡定的从秃鹫嘴里拿过人皮,一块块的切开让它们分而食之。
秃鹫越来越少,天葬师开始收地上的骨头与头颅。
地上的血水依然令人感到阴森。
我们离开,始终未能在心理与视觉的冲击下回过神来。
之后在佛学院对面海拔5000米的山上,我与修行的觉姆聊了很久。
虽属于不同的宗教,有各自的信仰,我们依然一见如故,聊自己的信仰,聊对其他宗教的理解与包容。
或许,这就是旅行的真谛,包容兼并。
带着静默与仰慕,终于到达佛学院。
入眼处,是充满希望的红。
色达,魂萦梦绕,终于相见!
与小伙伴穿梭在红房子中,在红色的海洋里,我将你仰望。
很难表达相见时的欢喜,是相顾无言还是喜极而泣。
想执着并仔细的,去每个小屋前聆听修行者的虔诚祷告。
蓝天白云下,红色的经幡,红色的木屋与红色的衣袖汇成一片海洋。
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佛学院,你可以听课诵经,也可以静坐观心。
无关繁荣,无关信仰,远离城市的喧嚣。
这座安安静静的躺在草原上一层一层密密麻麻的红房子里,静默驻守在里面勤奋简朴的,一心朝圣的喇嘛觉姆,带给我们的只有震撼与感动。
遇见色达,是这个盛夏最美丽的风景。
终于离开,草原上飘起的经幡与我道别。
对于这次远行,是犹豫与纠结的,因为遥远,因为未知。
所幸,刚到成都就遇到了卓玛,带着修行者特有的善良与热心,帮我订住宿并在得知我没有带厚衣服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衣服给了我。
之后,就遇见了代表各省市颜值巅峰的小伙伴们。
在色达这个佛学王国里,我始终是幸运的。遇见了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找到了解决温饱的清真饭店,善良的回族老板每次看我过去都做超大份量,并在离开之前带我找到清真食品店。
一个人的旅行就是这样,遇见不同的风景,邂逅不同的生活,反复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里。
很久以后才想起,夏日清冷的色达只有不到十度。
10度以下的温度让人倍感冷清,在这个婆娑的世界里,有时候我们会感到孤独、无助,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那处让你心静下来的土地。
从此不再漂泊奔跑,万水千山、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