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

二十年前我坐在母亲怀里，爷爷做了一根白而光滑的木槌递给我当玩具

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印象，模糊

混沌。如当时天气阴郁

我在村子里上幼儿园，常常能记起那时我用两毛钱买到两封饼干

第一次离开的时候我爷爷来学校接我

坐上去达州火车站的中巴，真娃子他们趴在高处的田埂上跟我挥手道别

我依稀记得这些，他们的道别按道理来说并不真实。我无法确定他们记得我的车次和离开的时间

在火车上的时候我还记起来埋在谷堆里的柿子

如果没走，时间正好够他们熟透

在火车上我记得唯一的零食是旺旺雪饼和橘子

第一次呕吐，我脑袋伸出窗外

列车在夜空中驰行，星星遍地

我第一次有意识地注意到列车行进时的声音

再后来我一度描述成“框切、恇怯”，以至于回家后有小小伙伴以为我坐过火车是在吹牛

我现在为我的错误描述道歉

到广东的时候被楼下的看门大爷唬住了

每次见到他都避之不及

半年后我们我们重新找了住房，在篮球场附近

一年后我去瑾头小学读书，每天校车都会路过一片陵园

我的第一个语文老师我记忆模糊，她爱穿白色衬衫，在黑板前书写时，里面的文胸背带依稀可见

大概再过了一年家庭变故，我和哥哥随亲戚带回老家

最后一车程，把最爱的四驱赛车遗忘在出租车内

回家后不适宜新学校的情况，常常不认真听讲，做飞机被老师当典型拉去面壁思过

这个老师当时五十多岁，读课文咿咿呀呀像唱戏

在班上大搞特殊化，我常被区别对待被针对颜面尽失

我现在想用一个比喻，他读课文感觉像他妈的要死又咽不下那口气，一个字能拖出几米的尾音

那是我一直被否定 被边缘化

好在上四年级换了老师，我写字认真她就鼓励我好好写。虽然每次交作业最晚，但是我写得工工整整

我第一次作文被当作范文，她让我站在讲台前，念给大家听

三年后我上六年级，我喜欢写打油诗

那时候和西瓜、泡踹、周易一起写，我们就像一起编顺口溜一样。句子很荒唐但很有意思

现在我一个人还在写。而四年前见到周易的时候他已经寻思找个好岳家当个上门女婿

西瓜和泡踹是表兄弟，现在一个干快递一个当粉刷匠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