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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传

2019-05-10  本文已影响11人  尘木猿猿

                            自传

(一)我的由来

(二)童年

(三)少年

(四)青春期

(五)大学

(六)入社会

(七)恋爱结婚

(八)生儿养女

(九)未完待续

                              (一)  我的由来

      母亲个子不到一米五,瘦瘦黑黑的,肩膀结实宽厚(据说是早年挑东西干体力活压的),比她妹妹整整矮了一个头,在她身上完全体现后天环境的影响远远大于遗传因素。她有着一副与个子不成正比的大喉咙,且非常不幸的遗传给了我,以至于我一开口,孩子总是对我说妈妈你刚刚又吓了我一大跳;母亲有着异常坚定的意志,能吃常人不能吃之苦,能忍常人不能忍之痛,很遗憾这点我没得到承传,以至于我总是抱怨生活太不容易。

      话说母亲在30岁时还是整个乡里远近闻名的老姑娘,众人以为她这辈子嫁不出去了了。一边外婆需要劳动力,抱着嫁不去在家挣工分也好的心态,没有急着把母亲往外推。另外一边,母亲那种自带优越感的傲慢也使得一般的男人不敢随便靠近。虽然她皮肤黝黑个子小,但是顶着一头乌黑的亮发,穿的干净利落,堪称‘文武双全’,干的了一身体力活,下地种田上山砍柴样样不比男人逊色,少数壮男还自叹不如,又能拈针拿线当半个裁缝干细致活儿。

      而此时在隔壁乡镇,我的父亲,这枚大龄剩男因为当了n年的兵,错过找对象的最佳时期,正好待字闺中。他练的一手行云流水般好字,又写的一手好文章,深受部队领导欣赏,两人亦师亦友,而他也一直在等被提拔的机会。终于快等到那天了,领导暗示他有机会了,他因家中有事,回家探亲,没想到回去后这个位置被人捷足先登了,领导很不好意思抱歉说,他虽然推荐了父亲,但是上面有更大的上级安排了别人进来,只能这样了,等了这么多年等了一场空,老爸心灰意冷的立马退伍回了老家。说来很不巧,他回家探亲那回自己家乡乡政府正招人,有个岗位很合适他,镇里有人来叫他去先上班试试,有个部队梦兼文学梦的老爸一口回绝了,他想回部队去建功立业顺便圆梦。我在想,倘若父亲那是是去了乡政府,那么此时他该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公务员了,因为那时只要不犯错留下的,后来都有了编制,成了正式职工。人,有时候真的会被命运活生生捉弄,那件事成了父亲心里的一个结。

      父亲回家后,靠着忧郁的文艺气质和地方颜值担当也吸引了村里村外不少姑娘,但没有一个正和心意。因为父亲很早没了爷爷,奶奶一个人带大四个孩子,家里没啥底子。父亲看的上的,人家嫌父亲条件不够优越;人家想要嫁的,父亲却很难入眼。据说后来有个好姑娘和父亲两厢情愿,但是那互人家大人死活不同意唯一的女儿出嫁,介于他们家条件明显比父亲好,提出唯一要求就是入赘。那时候入赘叫倒插门,要被别人戳脊梁骨的,父亲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承受这等耻辱,那桩好事自然就黄了。

      还有,小时候,我喜欢翻父亲的相册集,家里放着父亲从部队带回来的照片册上有个模样周正的姑娘,我问父亲她是谁?他眼神温柔的看了一会儿,沉思一下后告诉我是个战友,但是不说也知道,肯定是年轻时部队的姑娘,要么就军官的女儿,要么部队的女兵,那时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去当女兵的,要长的标志,家里有条件。神女有心,兵哥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不敢随便招惹。索性父亲装傻当不知道。那个时代不像现在,女子不会主动出击,若是暗示次数多了男方还是无动于衷,只能作罢。我偷偷看了父亲部队带回的日记发现他年轻时心里有个姑娘,大概就是这个吧。

        父亲还剩着,村里很多热心的大妈大姐一有合适的资源都帮忙介绍,但是终究没有父亲中意的。直到有一天,父亲在他一个小兄弟的牵线下,选了个晚上去看了一眼娘亲。就在外屋瞄了一眼里屋的娘亲,谁知后来那一眼一看就看了十二三年,直到父亲撒手人寰。我估计相亲那晚母亲肯定是小心机打扮过的,原本就黝黑的头发肯定是焗油过而显得发亮,衣服特地挑了显身材的,鞋子也换了有跟的以增加海拔。要不然以父亲的眼光,我想是怎么也不会看上我娘的。听说父亲来了三趟就下定金了,那个年代下定等于下了聘礼把婚事定下来。相亲当晚听说家里柴快没了,番薯也快吃完了,第二天父亲就二话不说拉了一拖拉机好柴火来,还挑了三百斤番薯来。外婆看到父亲这俊朗的模样,做事又干脆,笑的合不拢嘴。我在想等到父亲后来几趟白天来看清楚娘亲那张长满雀斑的脸时,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么多物质花在这里,年龄也一把了,年轻时恋爱也算谈过了,眼前这个一次没谈过的老姑娘凑合凑合过过日子算了。

      之后父亲母亲举行了正式的婚礼,娘亲风风光光坐着中鹰拖拉机来的。那天,这对芳龄三十又三的大龄青年终于赶在青年的末班车上圆了房,要知道再过两年他们就是正儿八经的中年人士了。

      母亲三十五岁那年,我呱呱坠地。父亲在外面听到我洪亮的哭声,激动的鼓掌大叫好,是儿子出来了,谁知进来一看说儿子跑得太快靶子掉了。父亲和母亲生我时吃了很多苦头,父亲前一天上山砍柴摔了一跤,伤了膝盖骨,痛的正厉害,都没养,第二天我就要迫不及待的出来了,母亲是超高龄产妇,又身材矮小,顺产很不利,痛了一天一夜后卫生院说再这样下去不行,然后那个时代没救护车,父亲忍着巨痛叫了村里三个男人帮忙,四个人合力连夜抬着单架把奄奄一息的母亲三十里加急抬到县城的医院,那时还没桥,过富春江要渡船的。医生临时安排破腹产手术。把我掏出来时我的头已经入产道被夹了蛮多时间,导致头严重变形成螺丝钉一样,很长很细。外婆进来一看吓傻了,以为我坏(瓦特)了,连忙帮我把脑袋一顿搓,想搓圆。这一幕被医生看到后严厉呵斥了,你千万别搓,这样会被你搓傻的,头型过段时间会还慢慢原好的。以至于我到现在还在跟妈开玩笑,外婆当年这么一搓,清华北大少了一个高材生。

      妹妹与我相差一岁,母亲生我之后不久因为怀孕没了奶水,我小时候吃的炼乳长大的,体制比较差,经常生病。那个年代很难赚钱,只有靠父亲春季炒点茶叶,秋季卖点谷子,平时做小工赚点钱,所有的收入都拿来给我看病了,也一直看不断根,我有很严重的腹泻,到后来便血,母亲拖着面黄肌瘦,哭不出声音来的我天天流泪,跟父亲说这娃养不活了,父亲沉闷的抽了一只烟,用大衣包起我,最后一次去医生看着我摇头说,弄不好了,时间没几个月了,带回家吧。母亲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天天给我灌米汤,晒太阳,揉肚子。突然有一天,父亲很兴奋的回来说,村里阿金山上抓到一只乌龟,我去买来,炖点汤给孩子吃吃试试看。这个以前流传下来的土方子,娘亲给我用了,吃了之后,确实病情慢慢好转,加上母亲的精心照料我又奇迹般活奔乱跳了。说来还真得感谢父亲赊账两百块买来的那只乌龟,要知道直到我9岁那年,父亲每天的小工工资只有8块钱,也就是说十年之后,那只乌龟需要父亲出卖整整25天的劳动力,换成十年之前,那还了得?以至于我到现在还认为,我的命是相当值钱的,容不得我半点含糊和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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