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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飞入唐诗里

2018-04-24  本文已影响260人  Lindsay語絮

清晨,窗外,小鸟,叽叽喳喳。将我从睡梦中唤醒,一看时间才凌晨5:30,而此时我已毫无睡意了。想起《云雀叫了一整天》,初读时总担心身边没有词典会读不下去的一本书,一读便成文盲。然而正如木心先生所说:“无论好事坏事,过后谈起来都很罗蔓蒂克。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这该有多少鸟在合唱呢?谁也说不清,只有那个贪睡的人儿听得准,窗外树上的黄莺正吵醒她的美梦。她嗔怪了,“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从晨歌开始,鸟儿的歌声便不停歇。无论是近处的树枝,阳台,还是远处的公园、密林,到处都可以看到鸟儿的身影,听见鸟儿的歌吟。

一天之中,皆是鸟鸣。一年四季尽闻鸟声。春日有鸟相伴,“春风尽日无来客,幽磬一声高鸟还”;夏雨初晴,有“越鸟巢干后,归飞体更轻”;秋风萧瑟,有“数声飘去和秋色,一字横来背晚鸣”;冬雪飘飘,有“枯桑老柏寒飕飗,九雏鸣凤乱啾啾”;冬去春来,又是“莺啼燕语报新年”……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春天有许多的声音。“细听春山杜宇啼,一声声是送行”,听的是辛弃疾送别的诗行。“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绵延旖旎的十里楼阁紧挨着翠微色的空山,百花丛中,子规们还叫得特别殷勤,“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

鸟性也是有分别的,像那些流莺,它就那么唱着歌,飞来飞去很随意,它才不在乎谁是谁;但是子规不一样,“殷勤自与行人语”,它就盯住了我,它那么殷勤,一声一声,不停地要跟我说话。“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它非得把我从陶醉的好梦里叫醒。偏偏满眼里丽日晴天,这么一个好时候,我听见了,我也听懂了,“声声只道不如归”!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人在楼台之上,但“雾失楼台”;远望渡口,但“月迷津渡”。人所在不知何方,人心之所往不知何处。就在这样一个“桃源望断无寻处”,天地茫茫托身无所的时刻,诗人客途羁旅,不胜春寒,蓦然听见“杜鹃声里斜阳暮”,一天又过去了。此情此景,情何以堪?人有多少情浓,子规啼血就有多少悔意和惆怅。人在天涯的时候,听到莺啼燕语子规鸣,都愿意托给它一点点使命,让它为自己去完成一点点心愿。

“春日在天涯,天涯日又斜。莺啼如有泪,为湿最高花。” 日暮西斜,人在天涯,我听了见了春莺啼叫,声声啼啼里隐隐含泪。黄莺啊,请你帮我做一件事吧:“趁着花未凋,如果你真有泪,就替我去打湿春日枝头最高的那一朵花吧。《天涯》这样的诗,不必有所指,不必无所指,言外只觉有一种深情。这就是汤显祖说的那种深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人生有情,就会被不同的季节唤醒。真能在春日中含情,就能懂得所有春鸟的啼鸣。

唐诗中更多的是用鸟表达诗人的喜怒哀乐,离情别恨。他们或因鹧鸪啼叫,柔肠寸断,乞求鸟儿不要再叫,免得愁生白发,“此时为尔肠寸断,乞放今宵白发生”;或羡鸟儿有翅,自由飞翔,“独羡一声南飞雁,满天风雨到汀洲”;或感自身飘泊无依,“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或以“千里莺啼绿映红”,“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来写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喜悦之情和奋发向上的精神状态。

是鸟儿飞入唐诗里,还是诗人在鸟的鸣啭中获取无穷的诗意?鸟是诗人,诗人是鸟?杜甫有两句诗颇能说明这个问题,“一重一掩吾肺腑,山鸟山花吾友于”,诗人把花鸟当做“忘形到尔汝”深心相契、灵犀相通的挚友,千古诗人心,一脉仁心在。

很喜欢林语堂先生在《吾国与吾民》中说过一段关于诗歌的话。平心而论,诗歌对我们的生活结构的渗透要比西方深得多,而不是像西方人那样,似乎普遍认为对它感兴趣,却又无所谓的东西。如果说宗教对人类的心灵起着一种净化作用,使人对宇宙、对人生产生出一种神秘感和美感,对自己的同类或其他的生物表示体贴的怜悯,那么依我所见,诗歌在中国已经代替了宗教的作用。

宗教无非是一种灵感,一种活跃着的情绪,中国人在宗教里没有发现这种灵感和活跃情绪,那些宗教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黑暗生活之上点缀的漂亮补丁,是与疾病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的,但他们在诗哥中发现了这种灵感和活跃的情绪。诗歌教会了中国人一种生活观念,通过谚语和诗卷深切地渗入社会,给予他们一种悲天悯人的意识,使他们对大自然寄予无限的深情,并用一种艺术的眼光来看待人生。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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