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言片语

一

518公交上。

“上车请刷卡，下车再次刷卡，否则将扣除全部里程无折扣票价……”

爷爷接孩子放学，高兴回家，大手拉小手，攥得紧。

红黄相间的书包，容易提起的分量，言语之中藏不住洋溢的期盼。

那也许会是一桌好饭。

下车到站走好。

二

早起体检后，腹中饥饿，小区旁边那家华联超市门口的麻辣拌吃过几次，物美价廉。

15块钱能选七个菜加一份米饭，选了大麻大辣的口味。

就着米饭，热腾腾的能量塞入口中，进入体内。

身体接受这馈赠，我忘记从家里带一瓶买好的一箱三得利乌龙茶。

乌龙茶和正餐的配搭，还是从五郎那里学来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五郎不能算孤独的美食家，至少我被他对食物的热情感染到了。

三

淅沥沥哗啦啦。

不曾想，卫生间又布满湿哒哒，黏兮兮的液体。

我虽然知道90%是水，但一想到是从马桶下水管漏出来的就很膈应。

恰逢假期在家，京东下单的水管没到，物业维修师傅电话还未接通。

为了做出一些微薄贡献，已经两天没在家厕所了。

这个时候才发觉真正的城市之光是完善的下水系统。

四

“老太太扶着点，别着急下车，等车停稳咯。”

“来来来，年轻人少坐会儿，让个座嘿。”

“您这必须补票，不然今天对账的时候被罚的就是我，理解一下。”

“扶稳坐好儿下，一站，三里屯儿，下车的乘客儿，请及时刷，卡下车儿。”

北京公交的人员配置一直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

一名司机，一名售票播报员，一名乘务调解员。

司机不用说，没有司机怎么开车呢，嗯，然后售票播报员也可以理解（播报的职能也几近弱化，在车厢内报站喇叭响起之后，总要要人肉喊一句同样的，仿佛左右双声道轮播），毕竟谁都有忘带公交卡的时候就需要现场买票了，而且里程不同，价格也需要计算。

剩下最后一名乘务调解员，大多是大爷级别的，有时坐在座位上，有时将手伸出窗外振臂一呼——“让让让，停停停。”

所谓三人更比一人强，会更占原本就稀缺的公交空间。

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员配置：

因为可以增加就业。

五

2年，24个月，730天，8760个时辰。

五两银子，一根簪子，小郭还了秀才的债，却又徒增在同福客栈的两年光景。

掌柜的算的一笔好账。

2年，24个月，730天，17520个小时。

千万文章，一纸合约，希望谋得一份安生，不料辗转四处扔握不住时光的箭。

算不清糊涂账且先赊着。

两年了啊，暂且弹世界的弦。

六

歌手2019原本定于清明假期的歌王之战改档了，官方似乎认为这个档口去紧锣密鼓，锣鼓喧天来造势歌王是一种自讨没趣。

我对于清明节的感受，倒是欣喜多过伤感。

因为在我过往的经历中都是和家人去踏青看那个黄灿灿的油菜花地拍照，然后拿着为老爷老奶献上的蛋糕，水果，鸡蛋，铁锹扬起土，放完炮，一起去吃掉刚才献上的东西。

回家的小路上有看到桃花开，曾经的鱼塘干涸长满杂草，绿油油麦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我错认成韭菜过，型很像）放眼望去接天连叶无穷。

七

奶糖在阳光下的床单玩着，蹭着我却又远离我。

老奶奶一边说着去过50多个国家的经历，一边告诫自己的姐妹小心无证行医的假诊所。

小海螺，摇摇车，小兔子乖乖，孩子喜爱。

抑郁三部曲，我只知道《女性瘾者》，直白大胆尺度的噱头其实隐藏了那只众人不可逃脱的阿基里斯追不上的乌龟。

干草市场暴乱流出的血，早已凝结成猩红的黯淡。

用脚投票沉默的螺旋，旋转的陀螺，请停下手中的道具。

老人唱着歌气息连绵不绝歌颂这来时再报的福报。

谁又会再用收起来的旧电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