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4)-11|马克·李维

chapter4  我们都寂寞

苏珊，我不喜欢你说话的方式。

     “你那边工作进展得怎么样？”苏珊首先发问。

    “还是老样子，没有设备，人手不足，工作量过大，整个团队都很疲累。还是那样吧。你呢？”

    “我？我那边的好处和坏处，都是团队里没有太多的人。”“你希望我给你派点人过去吗？”

    “你这个问题好像跟你刚刚说过的话自相矛盾啊。”

    “你有权利感到厌烦，苏珊。你有权利觉得累，也有权利从这里离开。”

    “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蠢话，你才邀请我到这里吃晚饭吗？”

    “首先，并不是我要请你来的……这几个星期以来，所有人都觉得你的状态不是很好。你变得很有攻击性，村落的居民对你的评价也越来越消极。我们在这里，并不是要让人们讨厌我们，你也许应该控制一下情绪。”

   服务生给他们端上来两份哥斯达黎加粽子，苏珊剥开了包在外面的香蕉叶，把里面裹着猪肉馅的玉米粉取了出来。托马斯在自己的那份上倒了很多辣椒酱，然后另叫了两杯萨尔瓦维托，也是当地的一种啤酒。太阳落山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天上悬挂着一轮满月，正四处播撒清辉。苏珊转过头去，看着海面上倒映的月影。

    “对于你们这些男人来说，人是没有犯错的权利的。”

    “是的，尤其对于医生来说，无论是男医生还是女医生都没有犯错的权利。虽然你是团队的领导者，可也只不过是链条上的一环。如果你绷不住了，整个链条都会断掉的！”

    “对不起，刚才我看到了一架飞机，走神了。对我来说不可接受的是，他们自称是来帮助难民的，可是却总是在互相争斗！”

    “苏珊，我不喜欢你说话的方式。你说那是‘他们’。我们医院这边也是这样，不同的人之间也会有矛盾。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遇到过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