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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爸妈读《山果》

2018-08-13  本文已影响223人  9f91a6d88d1e
山果

        蒋依女士的《山果》一文,我有幸看到了,认真地读了,甚是感动。后来,我回家看望爸妈的时候,专门搬了小凳子,坐在爸妈跟前,打开手机,字正腔圆地读给爸妈听。爸爸给妈妈买了手机,但妈妈不喜欢用,她无法看到这篇微信传播的文章。

      那天,当我读到这一段:她又走到我的车窗前喊:“阿婆啊,你送我的衣服我先不穿,我要留着嫁人时穿,阿婆……”声音是哽咽的。“阿婆,我叫山果,山——果——”……

      我一度哽咽了,禁不住泪流满面,读不下去了。

      爸妈看我落泪,心疼了。这时,爸爸过来,轻轻抚摸着我的脊背。

        我也有一个女儿,是我的掌上明珠,我非常爱我的女儿。只是,我的女儿结婚的时候,她是穿着漂亮的婚纱的!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多么希望中国所有的女孩子,结婚时,都能穿上最漂亮的婚纱,与她的白马王子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待中国真的如此的时候,中国幸甚,中国人民幸甚!

      我期待着这一天,期待看到山果披上婚纱的样子,她一定是极幸福了的!

山果,是这个样子吗?

如果山果能穿上这样的婚纱,该多好!

  《山果》

    作者:蒋依

    来源:人民日报、人民论坛网

    我常抱怨:日子过得不称心。我知道,这么想、也没有什么可指责之处,人朝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但是,怎么算过得好?应该和谁比?我不能说 我不模糊。前些日子我出了一趟远门,对这个问题好像有了一点感悟。

    我从北京出发到云南元谋县,进入川滇边界,车窗外 目之所及都是荒山野岭。火车在沙窝站只停两分钟,窗外一群约十二三岁破衣烂衫的男孩和女孩,都背着背篓拼命朝车上挤,身上那巨大的背篓妨碍着他们。

    我所在的车厢里挤上来一个女孩,很瘦,背篓里是满满一篓核桃。她好不容易地把背篓放下来,然后满巴掌擦着脸上的汗水,把散乱的头发抹到后面,露出俊俏的脸蛋儿,却带着菜色。半袖的土布小褂前后都是补丁,破裤子裤脚一长一短,也满是补丁,显然是山里的一个穷苦女娃。

    车上人很多,女孩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一只手扶住椅背,努力支开自己的身子。我想让她坐下,但三个人的座位再挤上一个人是不可能的,我便使劲让让身子,想让她站得舒服些,帮她拉了拉背篓,以免影响人们过路。她向我表露着感激的笑容,打开背篓的盖,一把一把抓起核桃朝我的口袋里装,我使劲拒绝,可是没用,她很执拗。

    慢慢地小姑娘对我已不太拘束了。从她那很难懂的话里我终于听明白,小姑娘十四了,家离刚才的沙窝站还有几十里,家里的核桃树收了很多核桃,但汽车进不了山,要卖就得背到很远的地方,现在妈妈病着,要钱治病,爸爸才叫她出来卖核桃。她是半夜起身,一直走到天黑才赶到这里的,在一个山洞里住了一夜,天不亮就背起篓子走,才赶上了这趟车。卖完核桃赶回来还要走一天一夜才能回到家。

    “出这么远门你不害怕吗?”我问。

    “我有伴儿,一上车都挤散了,下车就见到了。”她很有信心地说。

    “走出这么远卖一筐核桃能赚多少钱?”

    “刨除来回车票钱,能剩下十五六块吧。”小姑娘微微一笑,显然这个数字给她以鼓舞。

    “还不够路上吃顿饭的呢!”我身边一位乘客插话说。

    小姑娘马上说:“我们带的有干粮。”

    那位乘客真有点多话,“你带的什么干粮?”

    “我已经吃过一次了,还有一包在核桃底下,爸爸要我卖完核桃再吃那些。”

    “你带的什么干粮?”那位乘客追问。

    “红薯面饼子。”

    周围的旅客闻之一时凄然。

    就在这时,车厢广播要晚点半小时,火车停在了半道中间。我赶忙利用这个机会,对车厢里的旅客说:“这个女孩带来的山核桃挺好吃的,希望大家都能买一点。”

    有人问:“多少钱一斤?”

    女孩说:“阿妈告诉我,十个核桃卖两角五分钱,不能再少了。”

    我跟着说:“真够便宜的,我们那里卖八块钱一斤呢。”

    旅客纷纷来买了,我帮着小姑娘数着核桃,她收钱。那种核桃是薄皮核桃,把两个攥在手里一挤就破了,生着吃也很香。一会儿,那一篓核桃就卖去了多半篓。那女孩儿仔细地把收到的零碎钱打理好,一脸的欣喜。

    很快到了站,姑娘要下车了,我帮她把背篓背在肩上。然后取出一套红豆色的衣裤,放进她的背篓。对她说:“这是我买来要送我侄女的衣服,送你一套,回家穿。”

    她高兴地侧身看那身衣服,笑容中对我表示着谢意。此时一直在旁边玩扑克的4个农民工也急忙站起来,一人捏着五十元钱,远远伸着手把钱塞给小姑娘:“小妹妹,我们因为实在带不了,没法买你的核桃,这点钱拿回去给你妈妈买点药。”姑娘哭了,她很着急自己不会表达心里的感谢,脸憋得通红。

    小姑娘在拥挤中下车了,却没有走,转回来站到高高的车窗跟前对那几位给她钱的农民工大声喊着:“大爷!大爷们!”感激的泪水纷挂在小脸上,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几位农民工都很年轻,大爷这称呼显然是不合适的。她又走到我的车窗前喊:“阿婆啊,你送我的衣服我先不穿,我要留着嫁人时穿,阿婆……”声音是哽咽的。“阿婆,我叫山果,山——果——”……

    灿烂阳光下的这个车站很快移出了我们的视线。我心里久久回荡着这名字:山果!眼里也有泪水流出来。车上一阵混乱之后又平静了,车窗外那一簇簇漫山遍野的野百合,静静地从灌木丛中探出素白的倩影倏尔而过,连同那个小小的沙窝站,那个瘦弱的面容姣好的山果姑娘,那些衣衫不整的农民工,那份心灵深处的慈爱消隐在莽莽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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